這個“妘君夫”會心甘情願的幫助自己的殺夫仇人?為了日後渺茫不可知的王座?
還是這一切,從來就是誘妘君上鉤的餌,為的是有朝一日回到自己的族地,親手殺仇?
妘君遲遲不祭拜祖先行成親大禮,是不夠愛,不夠信任,還是這一切從來就是雙向利用的騙局?
或者他可以竊喜的以為,妘君的心中,早就有了擔當“妘君夫”的人選?
是啊……這兩人所缺的,正是他和妘君所擁有的,知根知底,青梅竹馬。
明明是兩族姻盟的大事,是妘君夫出於善妒之心將妘君拐到此地,還是妘君情之所至……不,妘君就算對這個異族人有情,那也是利益所趨!還是這本身就是一個雙向的局?一個想達到專寵目的,另一個將計就計成全“妘君夫”的善妒名聲好日後名正言順的拋棄?不!頂天立地的妘君,怎麼可能是利用男人的小人?想當年,妘君連他都不要!
難道真的是……情之所至嗎?
心口一陣陣翻攪,攪亂了一潭湖水,他還怎麼思考?
罷了,就依眼前的結論吧:離間。
“我們隻要跟著腳印走,就能找到妘君了!”
“可是,這裏麵會不會有野獸?”
“找不到妘君,還不如被野獸吃!”
“呶,火把給你,你帶頭!”
“你燙著我了!我等薑君子!薑君子進去,我就進去!”
看來他不進去,白種人是沒有敢進去的了。
為了贏得妘君的青睞,白種人真是吃了熊心豹膽了,先是中毒,後是豁出命來陪他走這一遭。當時他就是利用了這幫人的這種心態,一句話就把他們拉攏來了,一路上還獲知了不少有用信息。真是些傻子,當時腦袋發熱,現在知道怕了?這些人都不動腦的嗎?妘君徒手一人還帶著累贅,怎麼可能深入峰林?
此時的妘君就在一蔭之隔的峰林外圍,而且妘君天生耳力超群……嗬,在你們不自知的時候,你們所有的努力都被你們愚蠢的言語前功盡棄。
薑陽惡意的豎起了手指,聲音壓得飄渺:“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怪聲音?”
沙沙的,悉悉索索的,是風聲還是不知名的危險氣息。
像是什麼都沒有,又像是什麼都在來臨。
目光相對,每一雙眸子裏都像跳著鬼火。
“啊!”
“啊!”
“嗚嗚……”
“薑君子,我們還是回去吧!”
他總是能輕而易舉的達到自己的目的,得意的唇角勾起,薑陽發出滿腹歉意的聲音:“害你們受驚了,都怪薑陽太想見妘君了,嬸嬸們又不敢出來,薑陽保證,這裏不會有野獸的,你們不要怕……”
這話說的,壯婦們不敢來,還談什麼保證?白種人們是抖若篩糠,哀鴻一片。
這一驚一乍的聲音真是叫人哭笑不得,被掖在衣服裏的阮巧巧瞅了瞅與自己隔衣並躺的妘君,許是怕人發現,兩人連動都不敢動,由著一旁微弱的柴火安靜熄滅。緊張的鼻息在四目相對中流竄,阮巧巧咧開嘴無聲笑了一下,這種氣氛還真像偷.情,之前的不愉快也被拋諸腦後。
還真想,就這麼一直待下去。
阮巧巧無聲的做了一個口型:“我們該怎麼辦?”一想到她是被光溜溜的包在衣服裏,臉上就臊的慌。
“你學動物叫一聲。”妘君說,把他們嚇走不就行了?
無聲的氣息,被這溫柔的夜沾了一身的風情,在彼此的鼻息間交換。阮巧巧熱氣上頭,一團飄飄然,隻知道女神要她學動物叫,卻想都不想初衷為何。就算是女神的特殊愛好,她也是甘之若飴。
吐了一下羞澀的舌頭,從喉嚨裏溢出一聲軟糯的:“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