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粵粵覺得自己需要去一個新的地方開始,雖然不知道幹嘛,反正,她就是想有一個新的環境。
出發之前她還百度了“中國適合居住的地方”,結果彈出的詞條讓她應接不暇,最後她選擇了昆明。
雲南昆明,文林街,此時正值初春,沒有了綠葉和紅花的陪襯,文林街還是有落寞的影子,江粵粵喜歡這樣的環境,她的腳步停在了凱瑟琳酒吧門口,推門進入,江粵粵看到了一間不算大的酒吧被布置得無處不見匠心。尤其小小的閣樓別有洞天,簡單舒適而窩心。
江粵粵在吧台坐下,對吧台裏正在擦拭酒杯的服務員說“一杯芝華士”。
不經意間看到閣樓牌子上寫著二樓客房。
正好,省的再去外邊找了。
江粵粵抿了一口酒,摸出身份證登記。
“二樓203。”服務員把鑰匙交給她。
江粵粵喝光了杯底的酒,便拿著鑰匙上了閣樓。
開門的時候江粵粵隱約地感到一絲不安,不出所料,在開門的一瞬間,強光刺眼,江粵粵被突如其來的氣流狠狠地衝撞在牆上,她驚恐地看著屋內牆壁上那個巨大的十字架,艱難地站起身,踉蹌著準備下樓。
“姑娘,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江粵粵抬頭,一個身穿灰色休閑外套的男子現在他麵前。
江粵粵開始慌張了。
剛才會不會被這個男人看到了。
“這個店裏客房的裝潢都是這種的嗎?”江粵粵站直身體盡量掩飾內心的慌張。
“不好意思,我們這畢竟不是正規酒店,所以裝修都是我們自己隨便弄的。”男子尷尬地說“這樣,不喜歡的話,我給你換一間吧。”男子說著便走下了樓。
“好了,房間208。”男子說著把鑰匙遞給江粵粵麵帶笑意,“我叫徐錦,是這家店的老板,就在你斜對麵房間住著,有什麼事情可以叫我。”
“好。”
原來他是這家店的老板,看來剛才的情景應該沒有被他看到。
江粵粵進了房間,長籲一口氣,虛驚一場。
扔下背包,江粵粵無力地倒在床上,看著無名指上那古老的戒指,她覺得自己餓了。
算了,晚上再出去吧。
江粵粵睡著了,夢裏她又看到了那個佝僂的老頭神經兮兮地跪在她的麵前。
“主人,伊戈已經等候多時了。”
“伊戈等待您的吩咐。”
“伊戈是您一輩子的仆人,我將一輩子追隨於您。”
“因為,當你論功行賞時,您的慷慨會使我受益無窮。”
晚上九點十分,江粵粵醒來,樓下的音樂若隱若現。背著包走下樓,形形色色的客人,形形色色的表情,每個人手裏或桌前都有一杯酒,江粵粵覺得每個夜歸人都沒有什麼太大區別,日複一日地承載太多的yuwang,像城市的皮膚,渴望透氣,渴望更新。
“要出去?”開門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徐錦,“是啊,出去轉轉。”江粵粵笑著說。
“好,早點回來,大晚上一個女生在外邊不安全。”徐錦說話的時候不經意地看了看江粵粵背後的黑色背包。
“很快就回來。”說完,江粵粵就轉身離開了。
晚上九點,街道上依然流動著絡繹不絕車子和人群。
“師傅,去中心醫院。”江粵粵上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對司機說。
“大晚上的去醫院,看病人?”司機發動車子。
江粵粵隨意嗯了一聲,她並沒有閑情逸致和這個司機聊家常,但是司機遠比她想象的還要話嘮,一路上各種話題,江粵粵幹脆不回答,扭頭看向車窗外向後退去的車輛和人群。
終於到了,耳邊沒有那個司機的嘮叨聲,江粵粵覺得清淨了不少。
刺鼻的消毒水摻雜著一絲絲血腥味,饑餓感來的比想象中還要快一些。
兩分鍾後,江粵粵若無其事地走出儲血庫,身上的背包明顯沉了許多。
她並不急著回去,走在大街上,江粵粵不知道自己在想著什麼。或許是在想此時的自己,此時的江粵粵,是什麼?或許是在想自己接下來該幹什麼。已經過去了一年,她以為自己已經適應了,適應了沒有呼吸,適應了沒有體溫,適應了討厭陽光,適應了嗜血。
街角黑暗的地方引起了江粵粵的注意,一個佝僂身影步履蹣跚地走出來,是伊戈。
“主人你不該是這樣的,我的主人應該是偉大的,如同神,如同魔鬼,我的主人是嗜血之王,終日與黑暗、鮮血為伴,殺戮,無休止的屠戮。我的主人信仰裏沒有光明,沒有自由。黑暗裏隻有血在流,隻有哀號與掙紮”伊戈站在她麵前無休止地說神色慌張麵容猙獰。
江粵粵受夠了這個從羅馬尼亞跟來的神經病,江粵粵怒了,瞬間抓住老頭的衣領如同瞬移般狠狠地撞在黑巷子裏的牆上,伊戈麵色恐懼地看著突然發怒的江粵粵,眼睛附近的暗青色血管爆出,似乎下一秒就會爆裂,瞳孔放大呈現暗紅色,江粵粵張大嘴巴,露出那兩顆囂張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