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出於對一種心理上的宣泄,也許是今天就突然覺得我想說的話可以說給大家聽聽,這樣就也不再是一種孤獨的無病呻吟了。
我在很多個時候遇到過很多的我覺得令我喜愛的令我討厭的不同的人,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之處,就在於是他們被我深深的記住了,這種記住並不是簡單的、抽象的記住他們的名字或者樣貌,而是生動具象到他們的每一個細節和動態在我腦海中都栩栩如生。
我喜愛的人在我回憶起來的時候,是一旦想起嘴角就會並不自覺的上揚,像是談戀愛的少女和男友發微信時候的甜甜笑容;然而我討厭的人在我回憶起來的時候,是一旦想起仿佛就立刻回到了那個令我火冒三丈的瞬間,我好想立刻衝到那個時刻去將他暴揍,甚至會想象有一天我變的非常有錢有勢的時候一定要見他,那個時候我會更加趾高氣揚的麵對這一切。
而今天我為之快樂的是一個平凡但也不平凡的小角色,是一個你不能稱之為讓人一眼就記憶深刻的淹沒在沙礫般的人群之中仍有一顆還不算不上珍珠的魚目。
我遇到她的時候,當然我並不是很被她的外表所吸引,並不僅僅是從外表上穿著上,畢竟以貌取人確實是人的本能,但我已經在盡力克服了。她看起來可以是你高中時最沉默的班級女同學,不美不醜,成績既不優秀也不是倒數,也可以是逛街時看到的和母親走在一起的很平凡的一個女生,在人群中你並不會多注意她一眼,即使看到了也不會讓你的目光駐足。
但是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女生,這樣一個無論是和在哪個年齡段的我相遇,我可能都不會和她成為好朋友的女生,仍然在我實習的這一個短短的階段留下了最深的印象。
在忙碌的職場,我走進法院大門的第一個瞬間就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陌生感和無力感,就好像之前所有的榮譽和成績在這一刻都化作一個輕輕的句號,再也沒有以前的半點聲響。
和帶領我進去的姐姐走在一起,別人看見問起都是:“實習的啊?”“哪個大學的啊?”。包括以後的每一個需要見到陌生麵孔的時刻,這些問題就像是一種固定的模式,無論什麼身份的對手戲都要遵守。
這種陌生感無力感一直持續到我實習結束仍然讓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並不是一天兩天我就可以適應的。比如無論對方是何種年紀,都要叫哥或姐,這甚至直接導致了我實習之後的這兩天對陌生人年齡產生了認知障礙。當然我並不是說這樣不對不好,但是隻是在這一刻我才明白了成年人的無力感並不僅僅是金錢和生活所背負的,很多的來源並不是用文字可以說清的,脫離了伊甸園之後才能懂得。
遇到的並不僅是這一個女生,同屋的還有兩個姐,當然如果在回歸“小孩”的我的現在肯定是要叫阿姨的。但以下我想依然是要叫姐的,畢竟在一個多月的稱呼下一時還難以轉換過來。
孫姐是很明顯的職業女性,她的身上你會自然而然的看到一種淩厲感,一開始看到她的時候我立刻就判定她一定是最不好相處的一個人,然而後麵也證實我的這種想當然的錯誤。孫姐很明顯的一個特點就是從不客套熱情,帶我來的姐姐以前是這個辦公室的,其他人會來熱情的寒暄,但她並不會表現出多麼因為這次相見而感到激動。在當時我的眼裏這顯然是過於冷漠的,但現在看來這也許是一種恰到好處的社交。
金姐是很明顯的媽媽一樣感覺的女性,麵對著她你不會感到緊張拘謹,尤其是對於我這個比她女兒還小上幾歲的“小孩”,包括她的穿著,都會給你一種鬆弛感,和孫姐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孫姐會穿著襯衫西褲高跟鞋,那麼金姐就會穿著小區裏遛彎的阿姨們最常見的碎花寬鬆裙子和涼鞋。盡管她們在鄰桌,但仍然有著格格不入的不同點。
而這個印象最深刻的我往往並不直接叫她某姐,而是在她兩個字的名字後麵加上姐,就好像加上這麼一個字就可以表示我們是更為熟絡的關係。她大約是比我大上七八歲,有點白白胖胖的感覺。如果說第一眼見,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平凡。穿著不甚時尚的衣服,對比孫姐甚至都有些老氣。普通的外表,還帶著眼鏡,略有些寬厚的背,還帶著玫紅色的遮陽帽,喝著養生的中藥。這些在我自詡“年輕人”的眼裏簡直是奇妙而不可理喻的複古感,是我覺得不應該屬於她的年齡的平庸物品的堆疊。
當時我到的時候,她大約在趕一份判決,對我不甚熱情,也並沒有多看我幾眼,而幾乎是留下聯絡方式後就繼續忙碌了。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下,我這個職場菜鳥中的菜鳥自然是有點慌張的,這時候的任何一點理會都會讓我覺得不那麼尷尬。
留下了打字的任務後把我安置在一個有空調的會議室電腦工作,這簡直太適合我了,屋子裏隻有我一個人,這樣避免了對話的任何尷尬瞬間還能夠可以嘟嘟囔囔的打字而不用擔心影響別人。
午休的時候她給我發來了很多消息,介紹了我需要接觸的十幾個人的房間、對應位置、名字、職位等等,或許你看到時並不會理解這一份小小的介紹的意義,其實當時我也並不甚理解這段對話的延時意義。然而在以後很長一段時間當需要我送東西或者取東西時,這份介紹完美地避免了我需要表示疑問這個人在哪裏是誰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