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出很久Anna才慢慢回神,腦中始終是剛才那個頎長的身影,她下意識拿出手機劃拉一下,卻看到手機上推送了好幾條江香語道歉的消息。
幾乎難以置信,她趕緊迅速將消息點開,竟然是關於江香語在微博上向她道歉的新聞。
她一連翻看了好幾條,竟然各大媒體都有報道。
在微博裏,江香語表示監控已經修好,原來Anna當時確實不是故意的,她隻是看錯了,一切都是一場誤會。
她甚至還在微博裏非常正式地道歉。
像江香語這種人,幾乎是不可能受了委屈還公開道歉的,Anna一時難以理解,有一瞬間,她甚至下意識地想到也許是淩承弼要求的?也許淩承弼還有一點點在乎她?
隻是,這個念頭很快就被她扼殺。她想要讓自己相信這個可能性,可是她不敢,她害怕放下心中的仇恨自己便會像以前那般任由他傷害羞辱。
她一再告誡自己那七年裏淩承弼是如何的寵愛江香語而憎恨她,她害怕自己繼續心存幻想隻會帶來更多滅頂的傷害。
所以,她拚命地告訴自己,肯定是江香語受到了什麼其他威脅才這樣做的吧,也許有什麼其他人暗中在主持正義吧。
這樣的借口荒唐至極,可是她寧可相信這種借口也不願相信淩承弼會在乎自己。
她再也不敢了。曾經,她以為隻要自己堅持,隻要自己給他生下一個孩子,他遲早會在乎她,可是最後的結果太慘了。
那三年太慘了,她不會再相信。
更何況,哪怕那個人在乎自己,他也是殺害自己孩子的凶手,她不能對他有留戀,她不能對不起天堂裏的孩子。
回家之後,Anna才發現網上那些關於她的言論近乎一下子被清空了,她找了好幾個瀏覽器都沒有找到,看著搜索出來的結果,她心裏一陣輕鬆,可是腦子裏卻下意識出現淩承弼站在拘留室時的眼神,她拚命想要將他的身影趕出腦海卻越來越適得其反。
這一夜,她靠坐在漆黑的窗戶邊坐了近乎一夜,但她不知道的是,樓下的一輛車子裏,有個人同樣近乎一夜未睡。
隻是窗簾遮擋了她的身影,那個人在樓下望了近乎一夜卻並沒有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