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3)

又是新的一天,司怡期待著改變。值得您收藏

門鎖轉動的聲音響起時,司怡正坐在床頭翻一本畫冊。

她從門外進來就開始脫衣服,首飾和高跟鞋都扔到身後,一路沉默走來,靠在床頭不說話。

酒精和香氛的味道很快就飄了過來,司怡忍不住轉頭看她,跟以往不同的是,她隻是懶洋洋的靠在床頭,眼神空洞,仿佛滿腹心事。

她又喝醉了。

司怡不想打破這久違的寧靜,想讓她一個人呆著,可事與願違,才起身忽然被扯了回去,重又跌進柔軟的床。

她的手像夜間覓食的蛇,在司怡的睡衣裏,漫無邊際的遊蕩。玫瑰色的束身裙一直退到大腿根部,跨在司怡身上的樣子性感撩人。可即使這樣也無法挑動起司怡的興致,她像一隻沒有靈魂的木偶,被動的承受她所施加的一切。

“又怎麼了?”

司怡的冷漠終於刺激到她,“別用碰過別人的手來碰我。”

梓青歪頭想了一會兒,忽然哈哈笑了起來,從桌上拿了一杯水,倒在手上,貼著床單用力擦,擦完舉起手來給她看,眼神比之前更誘惑,動作也比之前更粗暴。

她的舌頭太有想象力,司怡身不由己地夾緊雙腿,快感迸發的同時,感到一陣陣的絕望。

梓青很喜歡聽她呻\吟,她越是躲避,對方偏要掰著她的下巴吻她,如此三番,司怡終於爆發了,她翻身坐起來,順勢將梓青摔在旁邊,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整個床都在震動.....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酒的緣故,梓青一點也不生氣,隻是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隨手拿了那本畫冊來翻著,聲音顯得漫不經心,“猜猜我今天遇到了誰?”

她身邊有那麼多的花花草草,司怡根本不想知道她又出去跟誰鬼混了。事情越來越糟,漸漸超出她的承受,她受夠了,決定今天就要結束這一切。

就在司怡越來越激動,發誓應該有所改變時,身後傳來一聲粗嘎、悠長的撕裂,司怡看到梓青坐起來,腿上擱著那本畫冊,那是她從少年時期到如今揚名國際,長期以來收集的所有圖稿,不是印刷版,而是她一筆一劃勾勒心血的原稿。

司怡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些曾經美麗的作品像畢加索的畫一樣,撕扯,斷裂,終於破碎一地。

“你發什麼瘋?”

司怡搶下來時已經毀了大半,那些脆弱的紙張經不起這樣的揉搓,碎成一片片。

“猜猜我今天見到了誰?”

仿佛這裏發生的一切都跟自己無關,程梓青騎著一隻枕頭,像個頑皮的孩子一樣探著腦袋,臉上同時混合了天真和邪惡兩種完全不同的情緒,讓司怡心裏升起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媽媽對你真好。”

說完她向後躺下,一副勝利的表情。

“程、梓、青……”

司怡摔了那本殘缺的畫冊,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為什麼會這樣?

無論司怡怎麼解釋,她的母親始終不願意放下成見,而她的情人也不願意做出任何妥協,在她們這樣一群人的愛情裏,難道家人和愛人是一道單選題嗎?她放下自己的尊嚴來遷就雙方,而他們卻不願意為她做任何改變,從一開始到現在,什麼也沒有改變。

無論家人還是程梓青都在打著愛她的大旗來折磨她,更深層次原因,隻是傳統和激進兩種觀念的碰撞,彼此都不願意認輸。司怡現在終於想清楚了,看明白了。

“你去哪兒?”

完全不理會身後的聲音,司怡從衣架上拿了一件長外套就往外走,程梓青跳下床,像以往一樣擋在她麵前,才剛要說什麼卻驚訝地發現司怡的眼神變了,變得異常驕傲,帶著一種看透一切的漠然。

“讓開!”

程梓青徹底清醒了。

那種針刺一樣的眼神讓她明白,司怡不是在開玩笑,她是認真要跟自己談判。

她這樣忽然掙脫束縛,讓梓青很無措。

漫長的沉默裏,小心翼翼的試探中,說不清誰先開始,總之,長期累積或者說她們一直刻意回避的矛盾,終於爆發了。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你的敵人是我嗎?原來你是這麼軟弱的人嗎?”

眼前的陳司怡是梓青所不熟悉的,麵對一個比一個尖銳的問題,梓青被徹底打蒙了,聽到對方講自己軟弱,仿佛聽到天大笑話,忍不住冷笑,可她剛舉起一隻手,又被司怡打斷了……

“為什麼你做每一個決定之前都不問我?”

司怡直視著她,眼神很瘋狂,“是,你愛我,你總說你愛我,要給我最好的……”她指著滿屋子的陳設,聲音越來越大,“你建了一個漂亮的金屋子,讓我乖乖等在裏麵,什麼時候□□都要由你來決定,你不覺得你太霸道了嗎?我是一個成年人,我可以選擇我想要的生活,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而我願意留在這裏是因為我愛你不是因為你做的對!”

“你真的愛我嗎?”

她越說越激動,稍稍跟梓青拉開了距離,“你隻是在滿足自己的占有欲,逃避現實。你這樣拚命地逞強,難道不是為了掩飾自己的一無所有嗎?其實你才是最沒有自信沒有安全感的人!”

程梓青聽不下去了,“抱歉打斷你慷慨激昂的演講,關於最後一點我不得不說,我的名字現在就值一個億……”

說到這裏,梓青忽然想起早前接受訪問時,媒體提出的幾個問題,關於這幾年她的作品總是在走相同的套路,沒有任何創新,甚至有雜誌公然用“江郎才盡”這樣的字眼來形容她。她今天並沒有跟朋友出去,一整天都呆在工作室裏,心裏煩悶才喝了點酒。

司怡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攻擊力旺盛,梓青的話非但沒有使她消沉,反而讓她找到了新的攻擊點。

“沒錯,你是享譽國際的大設計師,萬千家產的繼承人,有數不清的金錢,高高在上的地位,過著別人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司怡在屋裏激動地走來走去,像個瀕臨崩潰的病人,“是這些東西給了你‘恃強’的資本麼,把你變得一天比一天傲慢……”

對於她這樣的誤解,梓青又驚又痛,但她現在不想繼續跟司怡爭辯,隻希望她趕快停下來,她抓住司怡的雙手,可對方拚命掙紮。

“我要說!” 司怡掙開她的束縛,惡狠狠瞅著她,“或許我知道原因,但我不願意那樣想,也許你就是那樣的人,隻愛自己,自私自利,軟弱又無能!”

司怡認定她今天出去鬼混了,話裏有很大賭氣的成分,我不知道讀者在看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反正作者在寫的時候想的是今天的午餐,可那些話落在情人的耳朵裏,殺傷力是非常可觀的。

程梓青慢慢鬆開了抓著她的手,呆呆看著她,感情壞到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她離開很久,司怡都沒有動,隻是維持坐著的姿勢,心裏空空的,無喜無悲。

司怡在房間裏找了很久,終於在一隻古董花瓶裏找到了手機,剩下的電量隻夠打一通電話,母親在電話那頭顯得很興奮,說今天罵了程梓青一頓,她一聲也沒吭,擔心她回去以後會折騰司怡,問她要不要報警,司怡說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了,讓他們不必擔心,沒聽那邊的回答就掛了電話。

像過去無數次一樣,每當心中茫然無所知的時候,司怡總會去找劉玲。

劉玲穿著性感睡衣來開門,,滿臉都是縱欲過度的疲憊,說她昨天眼皮一直跳個不停,果不其然今天就多了一個吃白飯的,扔給她一把鑰匙和一隻泡麵,砰一聲關了房門,片刻之後,屋子裏響起了甜膩的呻//吟。

司怡在這裏住著的時候,跟劉玲和她的小女友相處十分融洽,集中體現在她們兩個不管有沒有外人在場隨時隨地發情時,司怡總是視若無物,事後也絕口不提,她在網上訂了很多花哨卻不實用的家居品。

有一套盆栽,司怡每天給它們澆水施肥,曬日光浴,半個月不到就死了,挖開土一看,根都被水泡爛了,劉玲的小女友滿臉鄙視地看著她,撥一撥長發,扭頭跟劉玲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