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中,最近流傳著一個消息,說是一直居住在墨離山的毒師頭領軒轅染黛下山來胤城了,本來這些毒師們本來雖然在墨離山煉毒,但是甚少與別人來往,所以百姓們都不以為然。此次頭領親自下山倒甚是罕見,頗有要在山下擴大勢力的趨勢。這也讓江湖中人不禁有些疑惑,並且之前從未和軒轅染黛打過交道,也不知他煉製什麼樣的毒,更沒有人見過他本人,所以完全無法打探到他的消息。
然而胤城的老百姓們完全不理江湖中事,也隻把這件事當做一件奇聞來聽,聽了也就過去了,不過一傳十十傳百,傳到了胤城太守,李霆筠小王爺的耳中。
話說這李霆筠身材修長,長相也十分英挺,然而卻生性風流,雖然風流韻事頗多,但也沒有聽說子孫滿堂,欺壓良婦的。以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君子風流,可處處留情,卻不可處處歡好也。”
李霆筠聽到此消息,並不關心毒師來胤城是否有什麼計劃,倒是關心起這軒轅染黛其人來,如此神秘之人必要見上一見,可是又不知如何尋起。於是便找上了自己在江湖上的好友花非花,胤城最大的酒樓千羽閣一敘。
“所以,你今天叫我來,不過是為了打聽那軒轅染黛的消息?”花非花看著麵前這市井無賴似的王爺,又好氣又好笑。
李霆筠抿了口杯裏的女兒紅,笑道:“怎麼,花兄也有不知道的事情?不是聽說你們靈萸居想知道的事情,還沒有不能知道的麼?”
花非花瞥了一眼李霆筠,道:“的確是沒有什麼不能知道的事,但是之前那軒轅染黛一直在墨離山,與世隔絕不與人互通有無,同時江湖上也隻當沒有這號人物,便沒人懸賞去查,到現在他已下山,在想要在茫茫人海中去找,倒實在是有點困難,不然這樣好了,王爺您先回府等著,我這邊若是有消息,必會通知與你。不過王爺也要給我相應的委托費用才好。”
李霆筠笑笑:“花兄若能了吾心願,必有重謝。”
“隻是,這軒轅染黛是男是女都未可知…”花非花頓了頓,抬眼看向窗外道,“王爺為了一個虛幻之人一擲千金,倒真是出乎我的意外呢。”
“欸?等等。”李霆筠一臉困惑,“不知是男是女?看名字應該是個女子吧。”
花非花嗤了一聲,道:“既然沒人見過他,又何來知道他是男是女一說呢?怎麼王爺平時心思縝密,這個時候倒糊塗了?以名字來辨男女,花某不得不說是最愚蠢的一種方式呢。”
正當兩人交談甚歡之時,卻看到鄰桌不知何時坐了一位苗疆男子,此男子衣著處處顯現著苗疆的風範,無論是手上那蛇形紋的銀飾手環,亦或是胸前的一堆銀飾掛件,都讓人深感苗疆風情,但銀飾的數量也不會在中原顯得過於突兀。麵前的菜色倒是及其講究,雖說都是清淡的小菜,但各個都是千羽閣的名菜,工藝複雜做工精細。而他也似乎沒有吃的意思,倒是不停地向窗外張望,像是在等人。
花非花仔細端詳了下那位苗疆男子,轉頭對李霆筠說道:“此人倒是個用毒之人,不知是不是你找的那位。”
李霆筠怔了一怔,道:“花兄何以見得此人會用毒?”
花非花笑道:“且看那人的指尖,已經慢慢散發出青色,這正是常年苦修毒掌之人,或是常年接觸□□之人才會有的。”
李霆筠聽罷,便端詳起那位苗疆男子起來,那男子長的甚是清秀,看上去年歲倒是挺小,眼神裏還有一絲童真,倒像個涉世未深的小孩。
正看著,隻見那苗疆男子突然站了起來,向李霆筠這邊看過來。
李霆筠正覺得奇怪,就聽見身後的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扭頭一看發現一位碧衣男子正從樓下上來,那碧衣男子倒也像是苗疆人,身上也有些許銀飾,不過穿著卻大多是中原的衣服,本來光看背影李霆筠倒覺得此男頗有仙氣,誰知一見正臉,倒讓他手裏的酒撒了一桌。
這碧衣男子長相倒不是奇醜無比,但是半張臉更如同被熱油潑過似的皮膚糾結在一起,即使是完好的那半邊臉,也是平庸之極,實在和穿著有些不配。
那男子上樓後,看到樓上除了苗疆男子外還有李霆筠二人,便低低地對那苗疆男子說了句:“走吧。”
聲音倒是甚是好聽。
待那兩人走後,花非花揶揄李霆筠道:“王爺果然是看皮囊啊,剛剛那位仁兄不過長得一般了一點兒,就讓王爺灑了一桌的酒?”
李霆筠笑道:“你以為,我是因為他相貌醜陋才灑的酒?”
花非花疑惑道:“難道不是麼?”
李霆筠搖搖頭,給自己的杯子重新滿上酒,抬眼看向花非花道:“恰恰相反,他的眼睛出賣了他,他的臉上分明就是一張假臉。本王閱人無數,這種易容的小把戲還是看得出的,除非是幻術,一般的易容還是騙不過我的。”
花非花奇道:“難道這人倒是故意打扮成這種模樣的?這倒是奇了。”
“是啊,”李霆筠不以為然,“不過,隻可惜是一個男子,若是個女子的話,我倒真想看看那麵具下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