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初心自己發呆發了好一會兒,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裏的那份診療記錄已經被她攥的皺巴巴的。
她將手裏麵的診療記錄又拿起來看了看。
上麵的診斷記錄可以說是事無巨細的都給記錄上了。
而自己那次受傷,很可能導致不孕的治療記錄還被重點詳細的描寫了。
莫初心看著那詳細至極的描述,甚至想要冷笑。
但是,冷笑出來的時候,眼睛裏麵卻是一酸,眼淚就簌簌流出來了。
眼淚大滴大滴的落在那些診斷記錄的複印件上。
莫初心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暴躁又難過起來。
忍不住就把全身的力氣都放在雙手上,然後使勁去將那些診斷資料全都揉成一團,恨不得現在就把這些東西都統統的銷毀。
再也不讓任何一個人看見。
她從小到大,除了在父母去世的時候,情緒有過這麼大的波動,有過這種難以言狀的天塌下來一樣的痛苦跟暴躁感之外。
別的什麼事情都沒有讓她覺得這麼難受傷心過。
她拚命的去揉那些紙團,去撕那些資料。
然後越是去撕,就越是難過。
她也知道,這份資料既然已經查不出來了,就絕對已經被保留了不隻是一份。
而且蔣家的人都已經看見過了。
就算是自己撕爛了又有什麼用。
蔣家為了讓蔣奕琛有個孩子,還是會給蔣奕琛找個女人生孩子。
說是代孕。
用誰的卵子又有誰能確定?
她一想到蔣奕琛可能要跟別的女人生孩子,一想到將來有個孩子留著蔣奕琛跟別的女人的血脈。
她就委屈又難過。
還有,嫉妒。
很嫉妒。
她也恨,恨自己的肚子不爭氣。
恨自己不爭氣。
如果第一次懷孕的時候,能夠小心翼翼的留下肚子裏麵的那個孩子的話,那麼今天就不會有這麼一茬。
就不用把自己的丈夫給別的女人,眼睜睜的看著丈夫跟別的女人生孩子。
她心裏難受,撕著撕著,就忍不住伏在被子上,捂著臉哭了起來。
蔣奕琛回來的時候,身後還跟著莫慈跟安景宏。
三個人剛到病房門口,就聽見病房裏麵有女人哭泣的聲音。
蔣奕琛一聽,就變了臉色。
匆匆開門進去,看見病床上跟地板上都有被揉成一團跟撕成碎片的複印紙。
她看見皺巴巴的紙張上幾句話,就知道了這是什麼東西。
他眼神一冷,心裏已經暴怒。
過去扶起莫初心,問她:“怎麼了?誰來過了?”
莫慈跟安景宏在病房的門口停住,看見病房裏麵這一片狼藉,都是一愣。
尤其是莫慈,她從來沒有見到姐姐做過這麼瘋狂的事情。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地上這些碎紙跟揉成一團的紙張,他恐怕都不能相信,病房裏麵這番景象是姐姐弄得。
莫慈皺緊了眉毛,想要去問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看見莫初心撲倒蔣奕琛的懷裏哭的像個受了委屈的可憐孩子一樣,他就閉上了嘴,忍著沒有問出來。
姐姐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他應該等姐姐冷靜下來之後再問。
旁邊安景宏也已經被病房裏的兒媳婦跟地上的碎紙給驚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