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初心從來不會輕易哭出聲。
蔣奕琛這樣說的時候,她也隻是縮了縮微微顫抖的肩膀,將臉埋到枕頭裏攥緊了手中的杯子。
蔣奕琛將她轉過來,輕輕將她摟在懷裏。
男人沐浴之後的清新沐浴露味道隱隱傳進她的鼻腔。
他的手指輕輕拍她的背,就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一樣溫柔的哄她:“難過的話就哭吧,哭出來就不難受了。”
她憋著聲音,總不能放聲哭出來。
那種隱忍的,刻意壓低的哭聲讓人更覺得心疼。
蔣奕琛的手在輕輕拍她的背,莫初心在他懷裏哭,背上那輕拍的感覺反而讓她有一種尋覓等待了很多年才找到的依賴感。
她的手指攥著她胸前的睡衣,埋頭在他的懷裏。
不知道哭了有多久,竟然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夜晚也許真的會讓人格外脆弱,這一晚莫初心夢見了小時候的父母,夢見了莫慈,夢見了外婆。
她一晚睡得都不是很好,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在聽聞父母去世的時候那種天塌下來一樣的恐懼跟無助。
蔣奕琛這晚睡著的很晚,半夜三點鍾還輕輕開燈看了她一次。
她好像在做夢,眼淚不受控製的從眼角滑落出來卻不自知。
他輕輕用手指幫她拭去淚水,然後將她摟在懷裏,輕拍著她的背,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一樣安撫他:“不要怕,我以後會在你身邊的。”
他以為她足夠堅強。
但其實,再堅強的女孩子也有脆弱的那一麵。
就像莫初心。
他說不清對她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但他第一眼見她的時候就覺得這是一個很有故事的女孩,但是並不會很複雜。
所以她願意跟她在一起,也願意跟她一起結婚生活。
他會心疼她,也會照顧她,保護她。
第二天早晨醒過來的時候,莫初心的頭有點疼。
迷迷糊糊的抬手揉太陽穴,翻了個身,眼睛睜開一條縫。
臥室裏已經有陽光照在落地窗的窗簾上。
她一下就坐了起來:“幾點了?”
“十點。”蔣奕琛的聲音從她身邊傳過來。
她立刻著急起來,掀開被子就要下床:“我鬧鍾怎麼沒有響?”
“我幫你關了。”
她眉頭一皺,轉頭看他:“我上班要遲到了。”
“沒關係。”他從床上慢條斯理的坐起來,“我打電話給笑笑,讓她幫你請假了。”
莫初心瞬間就沒話說了,她忘了他跟崔昱何笑都是認識的。
他打電話給崔昱或何笑,確實能幫她請假,這對他來說是很簡單的事情。
她鬆了一口氣,坐回床上,抬手揉隱隱作痛的額頭。
“昨晚哭的厲害,頭疼了?”
她反駁 :“沒有。”
蔣奕琛搖搖頭,有些無奈,這種要強的女孩子總不會老實承認自己哭過。
她給自己找了一個萬分合理的解釋:“我昨晚做了很多夢,休息不好才頭疼的。”
蔣奕琛從床上起來,去衣櫃裏找衣服穿:“我帶你去醫院。”
“沒那麼嚴重,我睡會兒就好了。”
她躺下又蓋好被子準備睡,卻忽然又想起什麼事情來。
“你今天不上班?”
“一個工程做完,休假。”
他語氣輕鬆,莫初心反而覺得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