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落帆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不可置信的趕上前去兩步,問道:“那你親我,就是為了脫我的衣服?”
她笑笑道:“你這麼想的嗎?”
然後感覺到自己握著的手掌有些異樣,皺眉道:“你最近在做泥瓦匠嗎?手怎麼這麼粗?”
燕落帆不用劍不用刀,頂多就是握筆磨墨,而且估計應該都是由專門的人為他磨墨裁紙的吧,但是天夜卻感覺到他手掌與以前握著的不一樣了,掌心粗硬,像是用砂紙打磨了一般。
燕落帆指著門外那一圈籬笆,道:“這幾天我一點一點紮起來的,漂亮吧?”
天夜翻了個白眼,拉著他快步跑了回去,外麵的雨聲越來越大,兩個渾身濕透的人跑進一個黑漆漆的房子裏,一邊找燭火一邊磕磕絆絆的拌嘴。
“喂,什麼也看不見啊?”
“你別動啊,小心撞到。”
“哎,你快點啊!”
“我說你在這裏快兩天了難道還不清楚屋子的格局?”
“兩天你個鬼啊,我一直在外麵坐著,坐的屁……呃,腰都快斷了。”
“啊,沒事,一會兒我幫你揉揉。”
“燕落帆,你找死啊?”
“你剛才不是叫我……小燕嗎?”
“我呸,你個老燕子都不嫌害臊。”
……
終於,一束光芒在黑漆漆的屋子裏漾開了。
“哇?”天夜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喜的呼叫。
隻見這房間裏的桌椅床凳案幾書架等等全都是用青竹做成的,就連床榻前的帳幔也是一色的青紗帳,天夜好奇的這裏摸一摸,哪裏碰一碰。
燕落帆手裏持著燭火,笑嗬嗬道:“怎麼樣?手藝還可以嗎?”
天夜回過身擰眉道:“看你一副得意的樣子,莫非出自城主大人之手?”
燕落帆不置可否,笑著道:“我想你的時候,就來到這裏做家具,手頭上一忙,心裏就把事情給忘記了。有時候實在煩躁不安,也會跑過來做東西……”
天夜忍俊不禁,道:“看來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位誌同道合的朋友,你們沒事一起切磋切磋。”
燕落帆有些好奇道:“誰啊?”
天夜道:“到時候就知道了。”
“我去後麵廚房燒點熱水,你等一等啊!”然後將燭火交到她的手裏,又遞給她一塊幹布巾道:“先把頭發擦一擦。”
這個男人,文武雙全,會做家具,會燒熱水,或許還會做飯……
天夜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賺到了,似乎真的賺到了,因為他還會賺錢吧!就是不知道他的私房錢現在有多少。不會這幾年全都投資到那個毫無收益的夜歸來產業上了吧?
呃,不行,一定得問問,雖然說她也不是嫌貧愛富的人,但是,作為玉蝶宮主和青龍幫主的女兒,現任西番主人的妹妹,還有一重身份是北疆飛天門的大小姐,要是嫁給一個木匠,這讓別人怎麼看啊?
最重要的問題是,要是燕落帆沒錢,那麼以後肯定會經常出去賺錢,那麼洗衣做飯帶孩子不就都成了她一個人的事了嗎?帶孩子?她怎麼突然想到這一茬了?
因為在糾結著這個問題,所以我們的連大小姐在沐浴之後還是神遊物外,無法歸位。
她坐在床前一邊擦著滴水的頭發,一邊思索著這個很現實的問題。不多時燕落帆也已經洗過了,一邊擦頭發一邊走了過來,在她身邊坐下,好奇道:“你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