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3)

這些浮浪子弟有幾貫家資,好弄風月,她就在其中牽線搭橋,尋些良家子與他們作樂,做些半開門的買賣。

她舍不得自家寶貝女兒進火坑,更提防著陸承望這個乘龍快婿被張幼雙拐跑,便想著不如拐張幼雙與吳家大郎作個外宅。

這樣一來,既能打發走張幼雙這個下作的小黃子,還能賺幾個銀錢使喚,豈不是天大的美事?

田開富困得幾乎睜不開眼,哪裏聽她在說些什麼,含糊道:“行行行。”

“那正好,”田王氏也不在乎田開富這副死相,自顧笑道,“那我趕明兒就去探探她的口風。”

田王氏既已認定了陸承望是她老田家的人,就像條護食的狗一樣,四處提防著各路妖豔賤貨來勾搭她這寶貝女婿。很不幸地,張幼雙就成了她眼裏這別有用心的妖豔賤貨之一。

至於張幼雙,在她眼裏“清北預備役”再牛逼那說到底也不是清北高材生啊。

第二天一大早,張大誌一家三口各懷心思地在堂屋裏坐下,一聲不吭地喝著稀飯。

安哥兒被周霞芬哄著坐在桌前,心不在焉地在那兒背《三字經》。

翻來覆去,顛三倒四地就是那兩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兩隻眼睛滴溜溜地轉,還沒背上一會兒就煩了,把這《三字經》往桌上一扔,扭著身子吵吵鬧鬧地要出去玩兒。

周霞芬哄祖宗似的,好言好語,溫聲相勸,拿著個帕子細細地抹去了他嘴角的飯米粒。

“安哥兒,再背一會兒,就再背一會兒好不好啊。”

往常這個時候,張幼雙早就將一家人的飯備好,自去屋外洗衣服了,然而一直到現在她那間屋卻安安靜靜的。

昨天鬧騰了一晚上,張周夫妻倆都沒睡個好覺,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房門突然被打開,張幼雙麵無表情地走了出來,看這精氣神明顯是睡了個好覺的。

夫妻倆麵色遽然一變,動了動嘴想說些什麼,卻到底沒敢吭聲。

這死丫頭是瘋了還是鬼上身了?

昨天張幼雙的一番壯舉倒令他倆投鼠忌器,這素來懦弱的人一動起怒來,還真有可能什麼都做得出來。

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夫妻倆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逼得她真來個魚死網破。

還沒開口,張幼雙就一逕出了屋。

周霞芬終於忍無可忍,皺眉道:“要死啦!她真瘋了不成?”

“哼!要她去!”張大誌“啪”地將筷子一摔,嗓音像炸雷一樣在張幼雙後腦勺直跳。

“吃老子的用老子的,離了老子她還能翻出花來不成!”

吃過飯照理是要洗碗了,往常這個時候也都是張幼雙過去收桌洗碗,如今周霞芬也不敢支使她,心不甘情不願地動身。

擦著桌子恨恨地想著,等到了中飯,等到了中飯的時候看她吃什麼。

出了門,買了點兒瓜子巧果,這一整天下來,張幼雙就坐在巷口,淡定地望著來來往往的路人。

和這對狗爹媽住一起明顯不是個事兒,再說這又不是她爸媽。還得抓緊時間搬出去。

哦對了,還得找個工作。

她如今雖然有百兩本錢,但哪有不事生產,坐吃山空的這個道理。

張幼雙正想得出神的功夫,頭頂上突然響起個公鴨嗓。

“你吃的什麼?”

一抬頭,張幼雙頓時樂了。

這不是安哥兒那小兔崽子嗎?

男孩兒七八歲是狗都嫌的年紀。尤其是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熊孩子,有樣學樣,早就學會了將家中的姐妹當他奴隸使喚。

“張幼雙”幹活兒挨打的時候,他就剝著糖含在嘴裏,遠遠地看著。

安哥兒巴巴地盯著她眼裏的糖,指著她說:“我要吃。”

張幼雙無動於衷地“啊嗚”張大了嘴,當著他的麵咬了一口,斜著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