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亭每天都過來照顧她,她的臉色逐漸紅潤了起來,可是沈北亭的身體卻越來越差了。
唐詩詩滿腦子都是小新,生死對她而言早已不重要了,更可況每一次看沈北亭就想起小新,她的兒子。
那天晚上唐詩詩做了一場夢,夢裏小新小小的身子追在她的身後,一直追問著她:“媽媽,媽媽......你為什麼不要我了,媽媽你為什麼不要我了?”
唐詩詩在夢中被驚醒,猛然張開雙眼,牆上是昏暗的壁燈打在天花板上,夢裏的畫麵逐漸與現實混合,小新的臉出現在天花板上,唐詩詩緩緩撐起身子坐起來,沈北亭趴在病床上睡著了。
輕輕的掀開被子,唐詩詩強撐著全身的酸軟下了床,小新踮著腳打開了門,唐詩詩跟進跟著小新走出了房間。
一路上小新頭都沒有回,一直往前走,一直走,不管唐詩詩怎麼喊,小新都不管不理。
下了樓,走出別墅,沿著馬路一直走到車水馬龍的街道上。
沈北亭醒過來的時候,唐詩詩的被窩還帶著溫熱,人卻不在房間裏了。
最近幾天唐詩詩忽然安靜了下來,不吵不鬧,安心的配合著治療,可是越是這樣沈北亭越覺得怪異,這幾天沈北亭一直看著她生怕唐詩詩出什麼事情,結果還是讓她逃走了。
最近幾天沈北亭的身體越來越差,經常會覺得頭暈惡心,最主要的是很多事情他已經有心無力了,哪怕是坐在這裏守著她,沈北亭都會昏睡過去。
一年前,沈北亭查出了白血病,這一年的時間他幾乎試過了所有的方法,也是隻在拖延時間。
得知小新是自己兒子的時候,沈北亭激動的幾乎泣不成聲,可是他沒有想到小新也會患病!
看到唐詩詩像是拉著最後一根稻草的拉著他求著他,讓他救救孩子,沈北亭卻一個字都不敢說,他怕自己會成為切斷她最後一點希望。
孩子走了,他同樣難受,甚至從一開始就陷入絕望中,麵對生死,就是有再多的錢再高的權利卻都是徒勞。
他的身體已經是倒計時了,可是他放不下,放不開失而複得的她。
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他的偏執,也許他們不會分開五年,更不會成為彼此生命中最傷痛的存在。
他該死!這一切多時他的錯,為什麼不能給唐詩詩一點希望,他可以什麼都不要,隻要她活著,隻要她活著就好。
瘋一般的衝出病房,隻要一想到唐詩詩可能會出事,沈北亭的體內就充滿著無限的力量。
剛跑出別墅大門就看到唐詩詩失魂落魄的走了回來。
沈北亭幾乎是衝著跑了過去,一把將她抱進懷裏,緊緊的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一般,聲音都是顫抖的:“詩詩~~~詩詩......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不要。”
就在五分鍾前,唐詩詩追著自己幻想出來的小新的身影追到了馬路上,險些被車撞到,被司機師傅大罵了一頓,唐詩詩才恍惚過來,不住的道著歉重新回到馬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