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踏雪無痕離開的桃花公子此刻正在林間的樹丫上坐著,他穿著一襲白衣,衣裳上有很多桃花的織繡,纖纖細手,將臉上的麵紗給摘除了,出現的是一張絕世傾城的臉,是蘇紅妝。她望著手中的紗巾淺淺一笑,已經離開桃花穀兩個多月了,這麼多日子以來,她聽從師傅的教誨,懸壺濟世,讓自己的醫術去解救需要解救的人。
如今已經離與白景約定的三年還差幾個月而已,很快她就可以去找他了,之所以,對外宣稱她是桃花公子,是因為她兩年前曾經和白景說過,他是追月公子,而她是桃花夫人。
這倆年來她一直待在桃花穀,勤加練習武功,修行內力,武功早就恢複了,比往昔的更加的好,白景教她的輕功,她也已經學會了。本來她想一直待在桃花穀的,可是師傅沈亦凡知道這樣子她會不快樂,所以同意她提前出穀了,隻是出穀一定不能夠去參與本不該惹上身的事情。
紅妝抬眼看著天上的星星,今夜的夜空是那麼的亮,星星閃閃爍爍,這麼多年來,她很少會想起白景,可是這一切都隻是假裝的而已,隻要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會想起,總是會心疼到眼淚直接控製不住的往下流,可是卻無能為力,她不能夠違背和白景的約定,不過就是三年而已,兩年半都已經熬過來了,還怕剩下的幾個月麼?很快,她的白景,就會十裏紅妝的來迎娶她,從此以後,她便是他的妻子。
天亮了,樹上的女子卻不再了,留下了一片的靜謐,難民村卻來了一位相貌堂堂,有著王者氣概的男子。
“公子,你說你要找桃花公子?“難民村的村長慈祥地和眼前穿著華貴衣服的公子說道。
華衣公子正是連城,他昨夜並沒有睡覺,連夜騎馬趕往天齊國,天亮了,他才趕到難民村,幸好邊境這附近就這麼一個村子,不是太難找,“是,桃花公子不是在你們村子裏麼?”
村長疑惑地打量著他,“桃花公子前日便離開了,他沒有固定的去處的。你怕是來往了。”
已經離開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早先來的時候已經聽難民村的村長說了這位桃花公子的種種情況,他可以判斷桃花公子一定是紅妝。
“那你知道她往哪個地方走了?”赫連城有些焦急,明明知道問了也是白問,可是還是不死心的想要知道紅妝的下落,可是村長也隻能搖了搖頭。
“公子,這個我們也不清楚。”村長搖了搖頭,“公子,要不你去別的地方打探一下吧。”
赫連城從衣袋裏拿了一定銀子放在村長的手心裏,“謝謝了,如果你見到桃花公子的話,就說有一位故人找她,告訴她。”
見村長點點頭,赫連城轉身上馬,駕馬而去,掀起了一層風沙。難民村的村長看著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倆日之後,木山鎮,紅妝牽著馬徑直朝這個鎮子裏走去,整個鎮子看起來不是很大,但是最有特色的是鎮子裏有一條特別清澈的河流從中間流過,有一些鄉民正在河岸上洗菜洗衣服,河裏還有些船民,正在劃船。
這應該是個過得特別富饒的鄉鎮,紅妝笑著牽著馬往前走去,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來這裏,沒有目的地的到處走,就來了這個鄉鎮。
“公子,你是住店還是吃飯?”紅妝牽著馬停在了一家名為“洪塵客棧”的門前,店老板熱情的招呼著。
“我要住店也要吃飯。”紅妝將馬繩遞給店老板,徑直朝客棧裏走去。奔波了這麼多天也是時候需要休息了,不過最重要的是,她本身從桃花穀出來的時候,帶的銀兩就很少,這倆個月來,每日給人免費看病,免費救助,她的錢已經不多了,是需要想個辦法去掙錢了。
店老板幫紅妝係好馬之後,很快就回來了,走到坐在靠窗位置上的紅妝麵前,笑著說道,“不知道這位公子想要吃點什麼?”
“老板,不知道你們店裏需不需要招人?”紅妝臉上依舊帶著麵紗,不過一雙媚眼卻是露出來的,她盯著店老板說道。
客棧老板是一個年紀四十多的男人,看起來特別的和藹,不過他們店裏確實不需要招人,“公子,其實我的客棧人已經足夠了,所以幫不了你。”
“沒關係,我隻是隨口一問,你們這裏有什麼比較清淡的菜,給我上一份就好。”紅妝並沒有因為店老板的話而感到不開心,其實她心裏已經有了主意,如果在客棧工作的話,她可以幫忙釀製桃花酒,如果去醫館工作的話,她可以幫人治病配置藥物。
店老板走了之後,紅妝叫的菜很快就上桌了,很清淡的青菜炒雞蛋,還有倆個別的菜,紅妝慢條斯理地吃著,因為帶著麵紗,吃起來特別困難。但是已經習慣了的她,還是很順利的吃飽了。其實她不是不願意易容,是因為她自從生病恢複之後,她的臉就容易受傷,不能夠隨意易容。所以她就一直帶著麵紗。雖然這樣很奇怪,但是她早已經習慣了,或許是因為她也想感受一下白景這麼多年來帶著麵具的生活吧。
用完了午膳,紅妝回了房間,二樓靠最右邊的房間,簡單的收拾了下,紅妝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準備出門去。
木山鎮,街上熱鬧非凡,有很多小攤子擺著,上麵有很多的小商品,有賣河裏撈上來的石頭,也有賣小泥人的,還真的挺像的,紅妝站在攤子前,望著上麵擺著的一個男泥人發著呆。
“公子,你要買一個麼?隻要倆文錢,可以隨便捏誰,也可以自己動手。“攤主笑著說道。
可以自己動手?紅妝有些心動,她點點頭,走到攤主的身後,那裏真的有一堆彩泥,她把水袖給挽了起來,準備動手。她想捏一個泥人,一定要和白景長得很像。
就算沒有見麵,他的樣子也記在了心裏,鏡湖邊的那一瞥,又怎麼可能輕易的忘記呢?那一張舉世無雙的臉,又怎麼可能輕易地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