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坐在那做什麼呢?”沈亦凡從藥閣裏走出來,在紅妝的身邊坐下,看了眼紅妝。
很無力的樣子,搖了搖頭,不過還是很奇怪的問道,“師傅,你說我為什麼會看著師兄的臉,流鼻血啊?我是不是生病了?”
沈亦凡聽著紅妝說得,不由輕笑出聲“傻孩子,你這是氣血上湧的緣故,我問你,你和你師兄待在一塊的時候,是不是心跳會加速,就像是整顆心都會跳出來一般?”
真得是這樣,沒想到師傅也知道,紅妝更是覺得自己肯定是生病了,“師傅,你說的很對哎,我總是會覺得心跳加快,沒想到今天竟然還流了鼻血。”
“那是因為紅妝長大了,愛上了自己喜歡的人,想要和他結成姻緣,攜手白頭。”沈亦凡笑著說道,“紅妝,沒有生病,你已經長大了。”
“你們在說什麼呢?”白景從鏡湖回來,瞧見紅妝和沈亦凡在院子裏聊天,不由走來輕聲問道。順勢坐在了紅妝身邊的位置上。
紅妝一直在想師傅剛才說的那些話,原來真得是這樣,其實她是想要嫁給師兄的吧,想要永遠的和白景在一起,可是師兄願意娶她麼?願意從此之後,一直和她在一起麼?
沈亦凡伸手拍了拍白景的肩膀,笑著說道,“你們聊著,為師先回房了。”
師傅走了之後,紅妝一直坐在那想著問題,白景則是看著紅妝,也順便瞧見了手帕上的血跡,他不由得輕笑出聲,“你在想什麼呢?一言不發的。”
“啊?沒……”見白景已經將麵具給帶上了,紅妝有些躊躇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
白景一眼就瞧出了紅妝的不對勁,有些擔心的說道,“傻丫頭,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哪裏受傷了?”
紅妝想了一會兒,看著白景說道,“我沒事,你不要叫我傻丫頭,好不好?”
“那我叫你什麼?”白景疑惑得說道。
“你不是追月公子麼?以後我就是桃花夫人,你覺得怎麼樣?”紅妝從來都是這樣,對於自己認定了得一件事情,總是不怕受傷的往前。
一愣,白景著實被紅妝的話給噎住了,他是追月公子,她說她是桃花夫人,這明明就是再說,她要嫁給他,可是為什麼紅妝總是這般?和其他的女子不同呢?
“師兄是不是不願意?”紅妝緊逼直問。
“你讓我想一想,三天以後,你在鏡湖的桃花樹下等我,我會給你答案。”白景不再是輕笑,而是特別認真的說道。
“好。”
紅妝眉眼帶笑得去藥閣,她還要配置藥,師傅布置給她的任務,還有沒完成的。
白景一直坐在院子裏,若有所思。他能夠給她幸福麼?紅妝,她是一個值得珍惜的女子,可是為什麼偏偏卻那麼的死心眼,他能夠明白她對他的情義,他自己又何嚐不是呢?隻要想到和她分開,心疼的就像快要死掉了一般,那種感覺比身體裏殘留的毒素還要折磨。如果有一天,紅妝知道他發病的時候是那麼恐怖,她還會像今天這般,那麼期待的說想要嫁給他麼?會不會就後悔了,害怕了?想到自己發病時候的樣子,他自己都忍不住鄙夷,整個追月閣沒有人知道其實他一直都是有病的,如果找不到解藥的話,那他最多隻能夠在活三年了。三年的時間,他該如何去給紅妝幸福,能夠讓她遠離所有的不安。
夜,總是來得那麼快,桃花穀裏的三人都若有所思的,各自呆在自己的房間裏。沈一凡坐在書桌前,看著桌子上的那張畫,上麵畫著桃花,還有一個少女的背影。又想起了柳傾城,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忘記過,隻是此刻心卻不再像往日那般的疼痛了,隻是多得是對她的祝福,如今隻希望她能夠幸福的活著,和她心愛的男人,相守一生。
伸手撫摸著畫卷裏的女子,一下,一下,每一下都是那麼沉重,沈一凡的眼裏包含悲傷沉痛,“傾城,傾城…..”
如今的一切都是因為她,這個他愛而不得的女子,沈一凡這一生,本應該可以過得非一般的,本就是世家的大公子,可是卻因為柳傾城,而被家族除名,他從此隱居於桃花穀,轉眼都過去了二十幾年了,不知道她變得如何了?應該還是那麼美吧,一定兒女成雙伴膝下。
隻是在怎麼聰明的沈一凡也無法預料到穀外的世界早已經變了天,隻是他也不願意再去管了,自從來到桃花穀之後,他就再也不曾出穀,也不曾見過其他人,所有江湖中人都以為沈神醫去世了,又怎麼會知道其實他依舊還活著。
沈一凡講畫給慢慢地重新卷了起來,用細繩重新給綁了起來,放在一旁,打開抽屜,本想找其他東西的,可是卻看見了另一樣東西,和金叉纏繞在一起的玉佩。
他有些疑惑,將它拿了出來,把纏在金釵上的繩子給解開了,一塊碧綠的玉佩躺在了他的手掌心,這是誰的玉佩?這隻金釵是柳傾城出嫁那一天,給他的,求他離開盛京,不要再去找她,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好好的看一眼,直接扔進了抽屜裏,至於什麼時候放進去的,他都已經不記得了,過去了這麼多年,今天還是第一次打開,可是怎麼會有一塊玉佩呢?難道也是她放進去的麼?
玉佩上有一些灰塵,沈亦凡將它擦拭幹淨了,重新放了回去,過去了二十多年,依舊不能夠將她忘記,可是為什麼又總會在腦子裏出現另外一個女子的身影,隻是怎麼也瞧不清楚她的容貌,原以為隻是在做夢而已,可是卻越發覺得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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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妝坐在床上,卻沒有入睡,她怎麼樣都沒有睡意,一直在想著白天白景說的話,三日之後會給她答案,而答案又會是什麼呢?是拒絕麼?可是他是喜歡她的呀,對她那麼好,絕對不會狠心拒絕的,隻要想到如果哪一天,白景娶了別的女人的話,她或許會發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