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蔣蔣的語氣裏,羌元勝似乎已經聽到蔣蔣的求饒聲了。他索性乘勝追擊道,“我並不是你口中那所謂的上流標杆,我隻知道自己是一個商人。”
“無奸不商。”羌元勝又補充一句。
就此蔣蔣可就是真真正正的算得上是啞口無言了。
“那麼。我想該擺出你的條件了。”羌元勝清清嗓子道。
蔣蔣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從未意識到自己會有麵臨抉擇的這一天,一麵是自己的家人,一麵是早已經入了自己生活的愛人。
他愛羌楷,可是他更愛自己的母親和父親。他思忖著,“與羌楷分手,無非就是雙方難過一陣、失落一陣、痛徹心扉一陣子。可是自己的父母呦,自己分明就是他們的臉麵、他們的命,所以為了父母就應該是義無反顧的。”
其實蔣蔣在麵對自己與羌楷的愛情之初是很有理性的,他知道早晚有一天兩人會走到盡頭、各奔東西,隻是沒想到這個抉擇來得這般的措不及防,在自己還沒有愛夠的時候。
是呢,愛哪能有夠呀。所以他也決定了,他要告別羌楷,像當初告別周冬奕一樣。
沉思一陣,蔣蔣終於要發話了。他先是抬起頭盯著羌元勝看了好一陣,直到羌元勝被那眸子裏的堅定動搖了,直到羌元勝誤以為自己這個賭局可能要以失敗告終了,蔣蔣才突然說了一句,“我隻要一個月的時間。”
“你說什麼?”羌元勝有些錯愕。
“你永遠都不夠幸運,永遠都沒有那個福氣去體會一個兒子是有多麼愛他的父親。因為你從來都沒有真真正正的去關心過、愛護過羌楷,所以你也休要得到羌楷的孝順。”話說到這,蔣蔣已經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眼淚幾乎是已經湧到眼眶了,可他一停不停地叮囑自己,要憋回去!要憋回去!
蔣蔣做了幾個深呼吸,叫自己冷靜了那麼幾秒鍾,繼而道一聲,“告辭了。”
羌元勝也沒有意料到事情會這般順利的解決,想著早知如此,就不必叫尤麗麗那般的費盡心機,自己也不用勞師動眾的忙活一陣。既然是自己賺了便宜,他便態度溫和下來,隻聽他喊了聲,“根叔,好生送蔣先生出去。”聲音不高不亢的,彬彬有禮。
不過這彬彬有禮裏竟叫蔣蔣覺得諷刺。他強壓著內心的失落與難過,對遞上外套來的根叔道一聲謝謝,繼而麻利的轉身,欲揚長而去。
不曾料到,蔣蔣走了兩三步便停下來,依舊是一副溫暖如陽的笑臉,“羌元勝。”他直呼羌楷父親的名諱道,“如果,你依舊冥頑不靈,堅持做著傷害羌楷的事情,那我蔣蔣將拿著我的性命詛咒你,孤獨終老,不得好死。”
說罷,蔣蔣大衣一甩,好一幅拂袖而去的虎將風範。
羌楷早早的就回家了,瞧著蔣蔣不在,打了電話又不接,索性在單元門口傻站著苦等。
雖然光線昏暗著,羌楷卻也是遠遠的就認出了蔣蔣。看他浪蕩著,不急不慢的步伐,羌楷大步衝了上去,狠狠地一個本(ben)腦門,“去哪了!怎麼又不接電話。”
這一係列焦急的動作跟話語叫蔣蔣聽得心酸,哭腔也是都聚在了喉嚨處,叫蔣蔣無從開口。
看著臉色不對,羌楷趴在蔣蔣臉上左右瞧著,語氣幾近慌張,“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蔣蔣深吸一口氣,吞口口水才回應道,“別多想了,回家吧。今天公司臨時有事。”
“哦——哦。”羌楷將信將疑的答道。
羌楷這邊一如往昔地接收著尤麗麗送來的報表以及公司藝人的花邊新聞。
開始時覺得整理起來蠻得心應手的,可是漸漸地發現很多數據都對不上號,甚至有些財務收益以及納入輸出的指數變動極其不科學。
開始時羌楷覺得是大家統計時有些疏漏或者忽視掉了什麼,直到再仔細的時候才發現,某些細節的處理把錯誤隱藏的很到位,稍不注意便溜過了,還覺得甚是合理。
“他娘的被耍了!”周宇民拍案而起。
“指定是尤麗麗那個賤人在搞鬼。”有同事咬牙切齒道。
羌楷隻是笑笑,並沒有作任何回應,其實尤麗麗一早就跟羌楷透露過那天蔣蔣受傷原委以及兩人的策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