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清早已在不知的時候醒了過來眼睛輕微的看著曼珠的方向,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靜靜發呆的時候葉紫端了藥走了進來。
我輕瞥了一眼湮清,讓葉紫將藥端給他,我依舊站在窗口沒有移動一下。
湮清接過藥喝下去,苦澀的藥味回繞在湮清的嘴角,不知為何卻泛起淡淡的甜蜜。
我見要已經喝完,才走了過去,輕聲說道:“會很疼,忍不住你可以喊出來。葉紫你看著別讓人進來,我需要絕對的安靜。”
葉紫走了出去,我看著至始至終都毫無表情的湮清,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
張禦醫輕輕移到我的身旁,我一邊下針,一邊給張禦醫講解,額角因為緊張已經有細密的汗珠流出,湮清極力隱忍著疼痛。越往後我越加小心,生怕有什麼不小心。
完成以後,我的心總算是鬆了下來,站在床邊卻是一陣陣的眩暈,葉紫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湮清鬆了一口氣,又看看滿目憔悴的曼珠,趕緊扶了上去,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似的。
我坐在登子上,讓葉紫將上官殷放到我準備好的藥浴裏麵,張禦醫在一旁記錄著湮清的變化,我接過丫鬟端過來的茶喝了一口,便趴在桌子上不在動一下。
隔著屏風湮清看著曼珠若隱若現的身影,看著她憔悴的趴在桌子上休息,想著她或明媚,或憂傷的神情,想著她偶爾沉穩,卻絕大部分時候的頑劣的神態,他很難想象一個女孩怎麼會有著麼多麵?
除了她?
除了他被湮顏派去的人追殺,掉落山穀在不知名的地方卻遇見了一個女子,隻是突然有一天他回來了,安定以後派了許多人卻再也尋不到她的身影,那段時間的一切都像是一個夢。
可是又那麼的真實。
眼前的曼珠雖然與她有著不一樣的麵貌可是一顰一笑間卻四處是她的影子。
湮清讓葉紫拿了被子給不知不覺間已經睡著的曼珠蓋上,曼珠移動了一下,扯了扯身上的被子睡的更加安穩起來。
張禦醫驚訝的看著湮清,替她診了診脈一會笑了起來,一會擺弄著曼珠紮過的穴道,一會做做記錄,葉紫在一旁“咳咳”,張禦醫才不免驚醒,現在病人需要休息,更何況自己剛剛的舉動是多麼的失禮,趕緊跪下請罪,湮清擺了擺手,張禦醫才敢站了起來,認真地做起了記錄。
曼珠醒來的時候湮清已經穿戴好坐在了曼珠身邊,張禦醫已經離開。
我把了下湮清的脈雖然還是有些淩亂,但是已經輕些,每天隻需要泡藥浴配製我開的藥方服用一段時間,觀察一下應該問題不大。
我剛起身離開,卻有些眩暈倒了下去。湮清趕緊將倒下去的曼珠的身子扶了過來,抱在懷裏。這一幕卻正好被來接她的上官殷看到。
葉紫麵無表情的看著身後的上官殷,將他帶到門口停了下來。上官殷走了進去接過曼珠,不在看湮清一眼,帶著曼珠離開。
湮清看著上官殷將曼珠抱走,微風吹過曼珠的青絲,淩亂的青絲隨風飛舞,纏繞著上官殷的青絲,湮清一直站在他們離去的方向發呆,葉紫想要去阻止上官殷帶走曼珠,愣了愣還是停了下來,任由他們兩人離開。
冰冷的夜晚,無情的冷風,孤單的人,誰也沒有注意到,伴隨著湮清輕微的咳嗽聲,一絲鮮紅的血液吐了出來,他擦幹淨嘴角的血液,不著痕跡的將手裏帶著血液的手絹收好。
我輕輕的移動了一下,轉個身又繼續睡了起來,隻是越來越不對勁,桌子不是硬的嗎?可是這個怎麼是軟的,恩,還挺舒服的,我手不安分的撫摸著,心裏發出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