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石錦天臉上依舊掛著冷笑,說道:“你撿來也好,不守婦道偷漢子生得也罷,這些都與我無關,這個給你。”石錦天說著,將一張白紙遞給白月娥。
白月娥緊咬著嘴唇,顫抖著雙手連擺,苦苦哀求道:“錦天,不要。你還記得當年我們經曆千難萬難,為了你我放棄了一切,最終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
你還記得你當初的山盟海誓,說你會愛我,疼我一生一世。
你還記得你從軍那天我們相別,你說你一定會回來讓我過上好日子,我說我會永遠等你。
錦天,這些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白月娥抬起頭,淚眼望著石錦天那張絕情的臉。
“拿著!”石錦天根本不為所動,沉聲喝道。
石楓終於看不下去,走上前去,一把奪過白錦天手中那張白紙。
紙麵之上,開頭“休書”二字當最為醒目。
“哈哈哈,好,真好!”石楓麵向石錦天,大聲狂笑。
“楓兒你……”白月娥不知所措。
石楓沒理白月娥,麵對著石錦天喝道:“走了十五年,我娘等了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十五年,你還死回來幹什麼!”
“放肆!”石錦天一聲暴喝,抬起手翻手一掌就要往石楓腦袋劈去。
武王一擊,四周空氣都仿佛凝固,石楓隻感覺一座大山在向自己壓來,在這一擊下,根本毫無反抗之力,甚至連動一動都難。
“不!”白月娥一聲大吼,一直虛弱,常年臥床不起的她,也不知道哪裏突然來得力氣,雙手鬆開石錦天右腿,站起身抱住石楓,將石楓身體壓下,以自己的後背迎向石錦天一掌。
“不!”這一次,輪到石楓瘋了一般地大吼,雙目變得通紅。
眼見那一掌即將落下,武王一擊,憑母親孱弱的身軀,非被震死不可。
“哼!”石錦天一聲冷哼,在手掌就將擊中白月娥的時候突然停下,不過掌中仍有勁力溢出,全數衝擊在白月娥後背。
石楓隻感覺抱住自己的溫暖身軀猛地一震,隨後一縷鮮紅的液體從母親嘴角溢出。
望向這張滿臉淒苦,慘白的麵容,石楓隻感覺心在猛烈地抽動。
“楓兒……”白月娥用右手輕輕撫摸石楓的臉,望著石楓,她突然笑了,笑得還是那麼的淒苦:“娘……不行了……你……以後……要……好……好好的……照顧……自己……照顧好……靈兒……”
“娘!”石靈拉住白月娥的衣角,也跟著哭了起來。
“靈兒……乖……”白月娥笑著去摸向石靈的臉,就在這一刻,她的手頓在半空。
“哇!”一口鮮紅的血液從嘴中噴了出來,整個人癱向地麵,昏死過去。
石楓手快,一把抱住白月娥不讓她落地。
“愚蠢!”石錦天冷冷地拋下一句,轉身就要離去。
當他走到門口之時,石楓望著那絕情的身影,咬著牙怒喝:“石!錦!天!”三個字從石楓牙縫中一字一字蹦出。
石錦天腳下一頓,轉過身,仍舊一臉冰冷,臉上看不出絲毫情感。
“我娘這麼多年所受的苦,今日所受的痛,他日定叫讓你千百倍償還!”石楓冷聲大喝,眼中盡是殺機,此時此刻,他恨不得將這個喪心病狂的東西打入幽冥煉獄,讓他永生永世受那萬鬼噬咬的折磨。
“哼。”石錦天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不屑地冷笑,“無知。”說完這一句話,石錦天毫不停留地往外走去,消失在屋中。
“嗚嗚嗚……娘……娘……”石靈還在抽泣,小家夥的小臉上也滿是淚水。
看著石靈哭成了小花貓,石楓臉上的戾氣才跟著漸漸退去。
這命苦的小家夥,剛出生沒多久,她的親生父母就將她遺棄,母親上山摘野果的時候發現了她,由於當時哦她胸前掛著一塊青色玉佩,玉佩刻著一個“靈”字,母親便為她取名為石靈。
小家夥很小的時候就很乖,比其他同齡的孩子都要懂事,這些年來母親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燒飯,給母親剪藥,洗碗,幫母親擦洗身子,這些都是這小家夥幫著自己一起幹的。
小家夥就好像是自己的小尾巴,自己走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
她就是自己的親妹妹。
溺愛地摸了摸石靈的小腦袋,石楓柔聲安慰道:“靈兒乖,有哥在,娘不會有事的。”
石靈抬起頭,淚眼汪汪,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盯著石楓。
“不要哭了,你看小臉蛋都哭花了。”石楓用衣角輕輕擦拭石靈小臉上的淚水。
“乖,去幫哥燒一壺熱水。”輕輕拍了拍石靈的小腦袋,石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