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在看樓道中,根本就沒有霍彥的身影了,她又去了哪裏?黑洞洞的樓道看不清楚樓下是什麼樣子的。我咽了咽口水,有些膽怯,不敢下樓。屋內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難道是電視機在敲門?我向後退了兩步,看著自己的家門口,敲門的聲音變重了,變成了拍打房門的聲音。
我又後退的兩步,卻聽到我的屋內傳出人叫喚的聲音:“霍彥...霍彥你快點開門啊霍彥...”我腦子“嗡”得一聲,汗毛全都豎了起來。我,我不是已經在門外了嗎?我不是就在這裏嗎?為什麼,為什麼屋子裏有我的聲音?
“霍彥,霍彥你還在外麵嗎霍彥?你說話呀霍彥...”屋子裏的我的聲音不斷地傳入我的耳中,這些分明是我剛才說的話,拍門的力道也和我剛才拍門的力道一模一樣,為什麼,為什麼會出現這樣子的情況?從小到大我遇到過那麼多的鬼,卻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子的情況,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的雙腳不斷地打著顫,強迫著自己不能倒下去。看著身後的房門,想到了安裔。我慌慌張張連滾帶爬的跑到安裔的家門口,大力的拍打著安裔的房門。
“安裔,安裔你在不在屋子裏?”回答我的是自己的回聲和身後的拍門聲。安裔,你快點開門啊,再不開門可能下一秒我屋內的怪物就會出來將我抓回去了,我在內心不斷地呐喊著,我很清楚下一秒發生的情況,就好像我剛才一模一樣。
安裔的門關的死死地,完全沒有要打開的意思。我想著剛才的一幕幕情形,聽到身後我屋子的門自己開了,慌忙向樓上跑去,我已經有些站不穩了,跌跌撞撞的向著四樓跑,四樓住著一對夫妻,平時丈夫回來的很晚,時常看不見人,婦人倒是很熱情,見麵總是會打著招呼。四樓隻有一戶人家,另一戶搬走了就沒有回來過。
來到了四樓本來想要拍打房門,可是聽到樓下的動靜,心裏很著急,樓下的聲音不斷地飄上來,就是剛才我所說過的一係列的對話。我開始害怕了起來,我覺得等一下樓下的那個我肯定也會往樓上跑的。我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向五樓跑著,五樓沒有住人,我搬來的時候就沒有住戶住在五樓,龍婆婆時常會上來打掃五樓的房間,迫於龍爺爺的淫威之下,我也隻能上來幫著龍婆婆打掃衛生,所以五樓的環境我十分熟悉。
我晃晃悠悠的上了五樓,五樓的兩扇大門緊閉,此刻黑壓壓的兩扇大門讓人看著脊背發涼。似乎能夠感覺到從五樓的屋中能夠飄出陣陣寒氣。更加害怕了,就開始往天台上跑去,天台上是龍婆婆叫人來漆的樓梯,主要是用來曬曬被子被單的,偶爾她也會坐在天台上曬曬太陽。我快步的向天台跑去,上去後也不去看天台現在的環境,就猛地將天台上的門關上,門已經有些年久失修發出了一聲悶響,牆上的灰塵飄揚。我將門從天台鎖上,身體向後靠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天台的那扇門。腳漸漸地失去了力量,終於癱軟了下來。我坐在地上,好像整個人都丟了一樣,眼淚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
我也不管周圍是不是有人看見,不管別人是不是能夠聽見,就像個孩子一樣,“哇...”得大哭了起來。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天台上也是霧蒙蒙的,我根本不知道是不是安全,但是我知道樓下肯定不安全。現在上也沒地方上,下是更加不可能了,我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
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外麵變得十分安靜,剛才樓下的聲音已經聽不見了。我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心情比剛才要平靜多了。緩緩站起身來看了下四周,除了霧氣還是霧氣,隻能夠隱隱約約看到四周圍空蕩蕩的,就好像是在大海中的一片孤島,迷失在大海中央,被霧氣包圍,孤立無援。我歎了一口氣,起碼這裏現在看起來還算是安全的。
“暮夜...暮夜...”好像又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現在都害怕聽到自己的名字了。“暮夜!”語氣有些著急,是個男人的聲音,我仔細聽著,腦中飛速的轉動著。
啊,是安裔,是安裔的聲音。在哪裏?為什麼我不能夠分辨出是從哪裏發出來的?
“暮夜...暮夜...”他的聲音好像就在耳邊,我向四處張望著,沒有,什麼都沒有。
“安裔,你在哪裏啊...”我伸手在霧氣中撥動著,口中不斷地叫著安裔的名字,呼喚著這個救星。
門口突然響起了拍門聲,每一次的拍門都能夠帶動牆壁上快脫落的那些碎屑,這扇門好像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打破一般。不,門外的人不是安裔,安裔給我的感覺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樣,安裔,可是門外給我的感覺是寒冷。
“開門啊,快點開門,快點放我進去,救救我...”我的頭皮發麻,不,那分明是我自己的聲音,是我的聲音。我的聲音在門外對著我呼救,不,怎麼回事,這到底怎麼了?
我不斷地向後退著,門口的聲音還在繼續著,它每響一聲我就後退一步,直到已經退無可退了,我才停下了腳步。我向樓下張望著,映入眼簾的全是霧氣,看不見下麵的情形。不敢跳又害怕門口的怪物,安裔的聲音為什麼沒有了,安裔,你到底在哪裏啊安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