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青話音將落,就聽見竺墨在外間的門口行禮,高聲喚道;“姑娘,鎮國公府的雲嬤嬤求見。”
“噯,先請嬤嬤到茶廳去喝茶罷,我就來。”喬卿莫說著連忙讓綰青為自己穿衣梳頭。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雲嬤嬤便等到了喬卿莫。雲嬤嬤且見她衣衫素雅卻不失時髦,首飾簡約卻又樣樣都是精品。翩翩而來時的氣度明顯與廣佛寺那一日唯唯諾諾的喬姑娘大相徑庭。心裏不禁暗道;‘這六爺的眼光果然非同一般。’
見麵三分禮,喬卿莫一進屋便向其行半禮;“雲嬤嬤稀客。”
“喬姑娘客氣了。”雲嬤嬤不緊不慢地回禮,迎了喬卿莫到上首坐下,待其坐定方才開門見山道;“老奴受是六爺所托帶句話兒給喬姑娘,但願不會打擾到您。”
“不妨事的,嬤嬤有什麼話直說便是。”喬卿莫麵上瞧不出任何異樣,實際一聽雲嬤嬤是周翊的傳聲筒,心裏頭當即''咯噔''一下。
雲嬤嬤頷首應下,溫聲道;“六爺說,因著眼下有個極好的日子,他又日夜盼著想將您早些娶進門,所以才這樣急切的提前到永誠伯府下聘。可又怕您會覺得突兀,所以就叫老奴來跟喬姑娘您說一聲,望姑娘您莫要生氣。六爺說了,五月初五是個極好的日子,所以想將大婚之日定在那一天,今日便是來和太夫人和喬老爺談日子的。”
“要這麼快麼?莫不是他又有什麼陰謀罷?”喬卿莫話已出口才驚覺大婚之日的時間應當是父母長輩定好才是,自己當著外人的麵說這樣的話,這著實是丟體麵的,喬卿莫反應過來後當即捂了嘴。
哪知雲嬤嬤卻是毫不在意的,頗有深意的笑了笑道;“喬姑娘您多慮了,六爺啊是真真兒的將您放在心尖兒上呐,所以才想早些迎您進門。您都不知道,今日那一百二十抬聘禮,樣樣都是六爺親自挑看的。我家夫人還說呐,說六爺從未如此用心過,這可就真的是非姑娘您不娶了。”
“那個,嬤嬤喝茶。”喬卿莫聞言,麵上微熱,也不接話。隻是不好意思的以喝茶掩飾麵上的顏色,轉移了話題。
雲嬤嬤象征性的端了茶盞抿了一口後便起身向喬卿莫行禮道;“喬姑娘還有一樣,這是六爺讓老奴轉交給姑娘您的,六爺說前些時日您的生辰他在京郊忙旁的事沒能趕回,這遲到的生辰禮還望喬姑娘莫要嫌棄。”說著,雲嬤嬤從衣袖中掏出隻有半個巴掌大的梨木躺香錦盒呈至喬卿莫麵前。
待綰青替喬卿莫接下錦盒後,雲嬤嬤又才行禮道;“老奴是將從夫人身邊得了閑悄悄過來的,也該回去了,老奴這廂先告辭。”
“嬤嬤慢走。”喬卿莫起身回以半禮,隨後又讓竺墨替自己送雲嬤嬤出去。
雲嬤嬤前腳走,後腳綰青就開了那梨木躺香錦盒,隻見裏麵躺著一塊上好的紫羅蘭翡翠雕刻的是栩栩如生的鴛鴦比翼團紋樣的玉佩。綰青不禁歎道;“姑娘您瞧!這玉佩好生漂亮!”
喬卿莫瞄了一眼,淡淡地道;“收起來罷,紫羅蘭倒是好的,就是雕作了這樣俗氣的圖案,著實是暴遣天物。”
綰青見自家姑娘無甚興趣,於是默默的起了錦盒。
且說周翊為何要將婚期定的這般急呢?除去眼下就有極好的日子且另說,其實更重要的還是他得了小道消息知道鎮國公約摸六月會回京述職,因著鎮國公對喬卿莫頗有微詞,周翊怕這中間出現什麼變故。所以,這才左右央求了母親提前到永誠伯府下聘。
而恰巧喬業成因著辭官後,手上的差事都差不多交接完了,再過幾日春闈也要放榜了。喬業成想盡早了卻兒女事,然後好放心的帶著妻子的牌位隱居山林。
這下兩廂不謀而合,三兩句就將成親的日子定在了五月初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