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藍心知自家姑娘說的是方才自打打耳光這樣自我懲罰的事,可心裏終究是發虛,又生怕說錯什麼,於是隻連連頷首應下。
不一會兒喬卿莫由綰青和佩藍陪著去了芙德堂,哪知將入芙德堂,就遇上拿了空托盤退出來的玉扇。喬卿莫忙迎上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笑著喚道;“玉扇姐姐這樣忙,可是外祖母在裏邊兒待客?”
玉扇回身見來人是瑞表姑娘,先是堵在門簾處行禮,隨後連忙將其牽至一旁輕聲道;“表姑娘您怎麼來了?”
喬卿莫回以半禮道;“我新做的蜂蜜紅棗糕叫佩藍送過來給外祖母嚐嚐來著,哪知道這妮子貪玩,走到半路給忘了,這不我幹脆親自給外祖母送過來還妥帖些。”
“既如此,表姑娘不若將東西先給奴婢,待奴婢轉交給太夫人如何?”
喬卿莫張大了亮晶晶的杏眼故作疑惑道;“這是怎麼了?往日外祖母待客都由得我進出來著,今日玉扇姐姐怎麼遮遮掩掩的?”說完俏皮一笑,戲道;“難道今日來的是宮裏的娘娘不成?”言罷,就要繞過玉扇進那正屋。
玉扇趕緊拽住喬卿莫的手腕往旁邊茶房去,嘴裏直輕聲喚著;“奴婢的小祖宗喂,您可千萬莫進去。”
綰青和佩藍自然跟上前在茶房外守門。
“玉扇姐姐,這到底怎麼了?外祖母見的人是洪水猛獸不成?”喬卿莫掙脫了玉扇的手,頭一扭,滿不高興的坐到一旁的幾凳上,不再理玉扇。
‘這往日裏最是懂事乖巧的表姑娘,今日怎麼硬要進去?難道她聽到了風聲,想借送糕點之由打聽些什麼?’玉扇如是一想,又探看了瑞表姑娘臉上並不太真的‘怒氣’,最終確定了這個想法。於是短歎一聲;“表姑娘您還是自己看吧。”
說罷,玉扇將托盤放置一旁的矮腳桌上,又解下腰間的鑰匙將茶房牆邊的置物架上一個巴掌大的白瓷罐子挪開後,隻見牆上有一個被小銅鎖鎖著的約莫半個拳頭大小的方形小窗。
喬卿莫忙好奇的問道;“這是?”
玉扇邊用鑰匙開窗邊低聲道;“表姑娘不知,這原本是在主子得正堂裏說正事又不留丫鬟婆子的時候,咱們用來聽主子吩咐用的小聽窗,今日奴婢就為您違規這一次罷,還請表姑娘萬莫要告訴阮媽媽。”
“玉扇姐姐?”喬卿莫不禁動容,微紅了眼。
玉扇卻安慰道;“表姑娘您是個通透之人,奴婢曉得您在想什麼。雖說太夫人並沒有不讓姑娘您進屋,可奴婢不忍看您受委屈,眼下您既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倒不如就在這裏聽聽罷,也總比看著他們那惡心的嘴臉要好許多。”
“多謝玉扇姐姐,你會有福報的。”喬卿莫說著不由的拿了帕子摁眼角。
“那奴婢就承表姑娘吉言。”玉扇微笑著行了禮便輕手輕腳退下。
待玉扇出去了,喬卿莫才往小聽窗上貼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