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奴婢則去後街叫大夫,溫齊家的則被另行關押起來。待奴婢帶著大夫去給她治傷時才發現她早已經撞牆自盡了。”魏紫說著忽的想起什麼似的,從袖籠中拿出一塊較大的碎布手不受控製的發著抖奉至喬卿莫麵前道;“姑娘,這是在溫齊家的手裏發現的血書,奴婢想著大約這是留給姑娘您的。”
喬卿莫本就聽得心驚膽戰,卻邊安慰魏紫莫怕邊有些自責的接過碎布打開,隻見上麵用血寫著;‘姑娘,老奴罪該萬死。不該為了一個混蛋背叛姑娘,如今老奴萬念俱灰,唯有以死謝罪。’看似寥寥幾句實則一旁還十分突兀的寫了‘百善堂’三個大字。
“百善堂?”魏紫跟著念了這三個大字,不解地問道;“姑娘,這百善堂是什麼呀?怎麼好端端的她硬要寫這個?”
“我也曉不得,魏紫你把這個燒了罷,留在手裏我終究有些怕。”喬卿莫起先也是想不通溫齊家的為何要單單寫這個的,直到看見魏紫將血書丟進炭盆裏燃起的紅色火焰方才想起綰青曾提過溫齊家的常去百善堂拿藥,不由暗道‘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或許......她新主的秘密就藏在百善堂內。’
“姑娘可要起了?奴婢瞧著時候不早了,回去晚了太夫人隻怕是要擔心的。”魏紫撥了撥炭火。
“姑娘可起了?”正說著話,門外響起了佩藍的聲音。
喬卿莫喚了進,就見綰青和佩藍兩人進來行了禮,綰青些許興奮地道;“姑娘,桐林回來了,您現在可方便見?”
‘這真是要瞌睡就遇上了枕頭。’喬卿莫掀了棉被便要起;“見,自然是要見的!”
“姑娘莫急,桐林就在外頭候著呐。咱們先換身衣裳,當心受涼。”佩藍邊說邊將喬卿莫摁回床上,重新蓋好被子。而後綰青和魏紫一個忙著拿幹淨的衣衫,一個忙著去打熱水。
喬卿莫忽的抱住佩藍泣聲道;“溫媽媽她......沒了......”
“奴婢曉得的,奴婢在等桐林時已經聽小丫鬟說了。”佩藍心生不忍,似長姐一般輕撫喬卿莫的後腦勺,一下又一下。
“或許,我就不該逼迫她,不該讓她曉得橋木做下的孽事。”喬卿莫的眼淚再也裝不住了,悄悄的滑落到佩藍的衣襟上。
佩藍顧不得那麼多,忙邊為喬卿莫拭淚邊安慰;“姑娘多慮了。溫媽媽枉顧常倫在先,又背叛姑娘在後。得此結局,或許就是她命數罷。”話畢正巧綰青已經打好熱水進來,佩藍忙擰了熱帕子讓喬卿莫洗臉。
許是佩藍的話起了作用,又許是熱帕子能緩解疲倦,喬卿莫內心的自責終歸輕了些。
約摸一盞茶的功夫,喬卿莫終於收拾妥當由綰青扶著出了房門。
一出房門遠遠的便見桐林立得筆直的在廊下候著,喬卿莫心裏焦急忙快步過去。
桐林見了喬卿莫先是上前行禮,因這一次並無屏風,桐林隻得將頭埋得低些道;“姑娘,小的得了消息,說是馮道士沒了。”
“沒了是什麼意思?是消失了還是死了?!”喬卿莫險些驚呼出來,怕自己受不住挨綰青更緊了些。
“姑娘稍安勿躁,請聽小的細說。”桐林忙將事情經過細細道出;“今早小的收到線人的消息,說馮道士匿身的那個田莊昨個兒半夜拉了一具無名屍首扔在了附近的亂葬崗。我一收到消息便趕去亂葬崗看了,那是一句被燒得麵目全非的屍體,但身上未燒盡的衣物來看有點像馮道士生前所穿。”桐林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布包打開,裏麵赫然躺著一顆未被火燒掉的脫漆木珠子。“這是在屍體上找到的。”
“你瞧瞧這個可是馮道士的?”喬卿莫讓綰青辨認此物。
綰青探身,仔細的看了又看桐林手中的脫漆木珠子後方十分謹慎地道;“奴婢曾經見過馮道士脖子上是有戴著這樣一串木珠子的,這一顆瞧著也十分像,但奴婢終究不敢認定這就是馮道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