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卿莫見這屋裏打掃得幹淨整潔,想著良婆婆的盡心盡力,遂溫聲道;“麻煩良婆婆了,我還是等桐林回來吧。”
“那行,姑太太您先坐著老奴去給您倒水喝。”良婆婆說完便知趣的退下。
佩藍和魏紫這才架著溫齊家的進屋,手上一鬆溫齊家的順勢栽坐在地。
“姑娘,現下該怎麼辦?”佩藍嫌惡的理了理被溫齊家的弄皺的衣衫。
喬卿莫看了看溫齊家的,左右斟酌一番後道;“我來審問罷,桐林也不曉得什麼時候會回來。我先問著,若她不肯說再讓桐林問便是。”說著便示意魏紫給溫齊家的解頭上的黑布。
魏紫應下,便上前解下溫齊家的頭上的黑布,又取了她耳朵裏的棉花和她嘴裏的抹布。
溫齊家的好不容易見了天日,忙貪婪的呼吸新鮮的空氣,然而溫齊家的眼下大片的烏青卻透露了內心的焦慮。
“溫媽媽睡得可好?”喬卿莫邊麵無表情的溫聲問話,邊示意佩藍和魏紫退下。
佩藍怕溫齊家的會對自家姑娘不利,躊躇了好一會兒才同魏紫出去,還順手帶上了門。
溫齊家的原本因著在柴房睡得不好,又心裏掛念著橋木,一時頭昏眼花耳鳴的,恍惚間還以為是秦寶珍在喚自己,嚇得汗毛直豎、立馬清醒過來。
喬卿莫見從前溫柔如母親的溫齊家的這會子正狼狽不堪的癱坐在地,不由的動了幾分惻隱憐憫之心,差點兒就想給她鬆綁了,可最後終究是理智戰勝了僅存的微乎及微的那半分情誼。
喬卿莫見她不搭話便接著道;“溫媽媽不是想見橋木麼?橋木就在這個院子裏,你若肯老實交代你所知道的事情,那我便讓你見他一麵。”
溫齊家的心裏自然掛記橋木的,可奈何背後新主的手段更殘忍,溫齊家的怕喬卿莫使詐,自是不敢冒險得罪。遂自嘲道;“姑娘,老奴伺候你這麼多年,竟沒瞧出你有如此雷厲手段。”
“休要轉移話題!今日我隻想聽你說說為私自入我房間究竟是為了找什麼?以及同你四房之間的勾當是什麼?隻要你如實回答,我便讓你見橋木,甚至會給你足夠的銀錢送你到一個你新主都找不到的地方去安度晚年,你看如何?”喬卿莫聲音本就是嬌瑩細語,故作威嚴說出的話與溫齊家的而言終歸是不痛不癢的。
果然溫齊家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道;“姑娘您在說什麼?老奴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聽不懂也好辦。”喬卿莫忽的起身一步一步的行至溫齊家的身邊,居高臨下直接對上溫齊家的雙眸道;“你不想說無非就是認為橋木有你新主護著,不可能在我手上。你妄想著隻要事情不暴露,你背後的新主就會繼續供橋木銀錢繼續保護橋木。”喬卿莫忽的衝溫齊家的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道;“可是溫媽媽,你覺著我一個小姑娘,若沒幾分本事,又如何敢在外祖母的眼皮子底下將一個大活人捆綁送出府呢?”
“太夫人向來寵溺姑娘,您做什麼她老人家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何況姑娘您押著的可能是一個犯了病或有罪的老婆子出府呢?”顯然溫齊家的並不傻。
喬卿莫見威懾這一招不管用,於是看看溫齊家的那副無所畏懼的模樣忽的明朗一笑道;“溫媽媽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橋木罷,我若是告訴溫媽媽,橋木不值得你這樣舍命呢?”
“姑娘這是什麼話!休想拿橋木來激我!有本事您倒是讓老奴見一見橋木啊,否則老奴怎麼知道您是不是在使詐。”溫齊家的麵上故作鎮定,瞳孔卻不受控製的放大‘什麼叫不值得?!她都知道些什麼?!’
喬卿莫見釜底抽薪這一招起了作用,心情大好。
一步慢過一步的繞著溫齊家的邊走邊故意的也同她兜起圈子;“其實你不交代也沒什麼,反正我手裏有你當年為橋木弑夫的證據。大不了將你和證據一同送與官府,一了百了也不是不可。可難就難在我不知道溫媽媽你究竟在找什麼,讓你消失自然簡單,可這樣的話我又怎能保證往後就沒有什麼旁的媽媽或者丫鬟再來翻我屋裏的東西呢?”
“姑太太,老奴給你煮了熱茶。”說話間佩藍開了門,良婆婆端了一整套窖燒的茶盞茶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