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四個丫鬟,一人捧了個紅木雕花錦盒,依次打開排成一排站著。
錦盒打開那一瞬間藥香四溢沁人心脾,隻嗅一嗅便能使人神清氣爽。
莊蘇荷到丫鬟身邊,一一介紹道;“這一支是兩百年的秦嶺人參,這個南海采來可入藥的血珊瑚,這是西域進貢的五十年天山雪蓮,最後這支千年靈芝最為珍稀。”
喬卿莫驚愕與藥才太過珍貴,卻也知長者賜不可辭。連忙對著錦盒屈膝行大禮道;“多謝太夫人厚愛,改日當登門拜謝。”景紅魏紫待喬卿莫行完大禮,上前接下錦盒後便退了出去。
“瑞表妹這下,胳膊可還疼?”秦如若上前打趣道。
“表姐慣會取笑我。”喬卿莫麵上略紅,心裏卻記下了莊蘇雅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幾人正說笑呐,就見竺墨打了簾進來行禮道;“奴婢見過莊家姑娘,榮姑娘。”接著對喬卿莫使眼色道;“姑娘,吳姑娘來了,現正在外麵候著呐。”言外之意便是,並不知道她來幹什麼。
“吳姑娘?”喬卿莫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秦如若反握了喬卿莫的手提醒式地道;“四嬸嬸的表親吳表妹最是熱心不過了,一定是聽說你傷著了過來看你的。”
“哦,我想起來了。竺墨,快去請吳姑娘進來。”喬卿莫笑著吩咐著。心裏卻道‘看我?為何不同二表姐一起來,偏要在我會客時貿貿然過來?還偏在門外候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拿喬欺負人呐。’
不到片刻,竺墨就把人領了進來。
吳嬌蓮外貌中等,可勝在一雙桃花眼勾人又擅打扮,所以看起來倒是個美人胚子。隻見今日她上身著白色繡睡蓮沐夜交領襦衣,下身著同色花紋的馬麵裙,發髻上除用一根淡黃色綢帶綁了個蝴蝶結以外別無他物。雖然整體看起來是素了些,但配上那纖柔一握的腰肢平添幾分弱不禁風惹人憐愛的樣子。
“嬌蓮見過榮姐姐,瑞妹妹。”吳嬌蓮挨個行禮,到莊家姐妹時,麵上微紅低了頭道;“這兩位姐姐是?”
秦如若不緊不慢的引薦道;“哦,這位是莊家二姑娘,這位是七姑娘。”平日裏秦如若與吳嬌蓮也不過是點頭之交罷了,此刻語氣自然也恢複了先前的淡漠。心裏卻道‘也不知,你是真不曉得這兩位的身份,還是假不曉得。’
“嬌蓮見過莊二姑娘,莊七姑娘。”吳嬌蓮屈膝行禮,力求一舉一動皆是較弱之美。
喬卿莫怕自己跟吳嬌蓮沒話說會壞了氣氛,忙道;“既然吳姑娘來了,不如姐妹幾個湊一桌牌可好?”說著便讓人去拿葉子牌。
莊蘇雅一聽要打牌起了興趣,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道;“正好,讓我來贏贏榮姐姐和喬姐姐荷包裏的銀瓜子。”
莊蘇荷佯裝數落,戳了戳莊蘇雅太陽穴笑道;“瞧你一副小財迷的樣子。”
喬卿莫瞧她樣子可愛,袖手掩唇笑道;“我可是個連牌都認不全的人,你呀還是去贏你榮姐姐的銀錢吧。”接著又對吳嬌蓮道;“不知吳姑娘的牌打得可好?我入你一股可行?”雖說吳嬌蓮不明不白的就來了,但喬卿莫還是可憐她的身世想以此方式解她銀錢之困。
一下子所有人都看著吳嬌蓮,等她應下。
過了片刻卻吳嬌蓮眼眶微微泛紅,向眾人屈膝行禮道;“我牌技不精,恐叫諸位笑話,就不打了吧。”
秦如若不知吳嬌蓮竟如此掃興,怕喬卿莫麵子上掛不住忙道;“不妨事的,我們幾個隨便玩玩罷。”
“我本是來探望瑞表妹的,既然瑞表妹要待客我亦不便久留。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諸位姐妹勿怪。”吳嬌蓮衝著眾人行過禮後便走了。
這是鬧的哪一出?來了還沒喝口茶就走?
吳嬌蓮一出蘿夢閣,那幾欲落淚的雙眸逐漸恢複清明,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精光。
“小戈,你可知那莊家二姑娘長什麼樣?”吳嬌蓮話語中透著些許自信和不屑。
跟在吳嬌蓮身後,皮膚黝黑的丫鬟小戈討好道;“姑娘說笑了,奴婢連屋子都沒進,哪裏曉得那莊家二姑娘長的是三頭六臂啊還是百目千足啊。”
顯然丫鬟小戈的話討了吳嬌蓮開心,吳嬌蓮一陣嬌笑後嗔道;“不可亂說話,人家是侯府嫡出的姑娘,就算是長的三頭六臂那也比咱們強呀。”
小戈忙上前一步道;“姑娘您才是那天姿絕美,嬌軟似雲的仙子,任她什麼侯府嫡女都隻能敗在您手裏。”
“你就會撿了好聽的說。”吳嬌蓮嗔怪道。
小戈狹長的眼睛微眯著討好似笑了笑,話風一轉問道;“奴婢有一事不明,我看那瑞表姑娘的丫鬟拿了葉子牌進去一看就是要打牌的呀,姑娘您明明打得一手好牌,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就走了?”
“我今日突然前去,就是為了探莊二姑娘的虛實。既探到了,自然不必再留下來。再說了,總要留些疑惑讓旁人查出個蛛絲馬跡來,才對咱們的計劃有利不是?”吳嬌蓮說完又恢複了先前那楚楚惹人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