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已經可以去院子裏溜達,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人坐在樹下,臉上總是冷冽而陰鬱的。
朱葛向史密斯大夫申請,成為了醫院的一名護工,他會幫助那些無人照料的傷患們,為他們打飯,推他們出來曬太陽。
往往,朱葛會選擇在武功出來的時候也去到院子裏,將病人安置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這樣他就能順便看看他。
但是,武功卻並不希望見到朱葛,對於朱葛每次相視時溫柔的笑,他總是還以狠冽的目光。
有時候傑森會問朱葛,如果他永遠記不起你了,那你要怎麼辦呢?
“他不會的。”朱葛堅定回答。
“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你們的關係?”傑森對於中國人情感中的含蓄一直很不能理解。
“除非他自己想起來,否則無論我如何解釋,他也不會認的。”朱葛黯然。
武功是不會聽取不信任之人的片麵之詞的,這是身為一個土匪頭子的他,最明顯的性格特點。如果不是朱葛的出現,說不定如今的他,依舊是飛揚跋扈的大當家的,而不是現在這個丟了家業,受了重傷,每日陰鬱的武功。
“我欠他的。”朱葛說。
欠他的,所以就算他每天怒目相對,朱葛也從無怨懟,他隻願陪他度過著最艱難的日子。
史密斯醫生找到朱葛,告訴他武功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近幾日沒有再發病,大概觀察兩日,就可以出院。
“那他的失憶症……”現在出院,他要怎麼才能相伴身邊?
“你知道,失憶症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痊愈,這需要家屬的努力和患者的配合。現在戰場上重傷員這麼多,醫院已經無法等待每一個離開的人都能完全康複了。”
兩日後,傍晚,朱葛端著病號餐出現在武功的病房,他頭上的紗布已經拿掉,露出了頭皮上傷口縫合的地方,周圍因手術而剃的頭發長出一些,卻還是比另一側短了許多。
“明天你就可以離開了。”朱葛將飯盒放在桌子上,抬頭看到武功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
“他們在哪?”武功問的是獸醫和鐵蛋。
“過來吃飯吧,外麵的日子不好過,說不定出去就吃不到白麵饅頭了。”
他還拿來了傑森送給他的美國罐頭。
“老子問你他們在哪?”武功已經不耐煩了,他抓起朱葛手腕,表情狠冽地看著他。
“在你恢複記憶之前,我並不打算告訴你。”
朱葛直接了當回答道,“我要為自己的命考慮。”
萬一他一說出來,就沒有任何籌碼了,也就沒有理由,再呆在他身邊。
“你以為我現在就不敢殺了你是嗎?”武功大手鉗住朱葛脖子,用了幾分力道。
朱葛呼吸困難,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嘴上卻還雲淡風輕的。
“殺了我,你就永遠見不到烏雞山唯二剩下的活人,殺了我,你找不到你一百多兄弟的墳。”
朱葛被扔大力推倒在地。
“不要斷章取義,你的人不是我殺死的,相信我。”
“是誰?”武功欺身而上,高大的身影帶著極強的壓迫感。
“你會自己想起來的。”
武功盯著朱葛的眼睛,很奇怪自己竟然選擇相信他。為何見他這般。自己心中會抽痛。
而且…為何他的唇看起來如此誘人?
武功就不是個會隱藏心中想法的人,他即刻低頭,擒住了朱葛的唇瓣。
熟悉的觸感和味道!武功心中一震,瞪大眼睛驚詫的看著身下的男人。
朱葛被武功突然一吻嚇到,他第一反應是,他想起了他,驚訝又欣喜的朱葛,輕啟唇瓣,可是下一秒,下唇傳來劇痛。
武功竟然咬了他。
血腥味在二人口中蔓延,武功的牙齒並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他在觀察朱葛的表情。
他為什麼沒有躲閃,甚至沒有嫌惡,反而看起來是欣喜的?
知道他喜歡男人的,隻有他二叔一人!
武功做了進一步試探,他伸手去解他的領口,卻發現長衫的紐扣實在難對付,幹脆大手一扯,前襟大開,露出一片雪白胸膛。
他順著脖頸一路撫摸下去。
朱葛雙臂顫抖,有些撐不住紳、體,唇上的痛感還沒有消失,肌膚交疊的感覺又讓他不住顫栗,讓他不禁悶哼出聲。
武功有些把持不住,他被這具紳、體迷住了。堅韌而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他點點咬痕,他感覺朱葛在顫抖,卻並不抗拒。
“為何不躲?”武功抬頭,看到紅腫的唇,和蔓延著潮紅的臉頰,他在隱忍,在接受。
“隨著你的心。”隻要他能想起他。
武功將手伸進了白色綢褲之中,朱葛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