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人手加起來,竟然都沒比得過對手的人數,更何況人家還帶著精良武器,甭說別的,一個小炮筒子,就夠這邊喝一壺的了,一炮打出來,瞬間掀翻十來個人!這麼下去,沒一會兒就得全都陣亡!
武功躲進陰暗處,慢慢朝那正裝了彈準備開炮的鬼子舉起了槍。
霓虹兵正熟練躲進將炮彈裝進炮筒,之後,是尋找目標,不遠處正有幾個巴魯軍衝過來,就在他拉動引線之前,一顆子彈正中眉心,整個人連眼睛都沒來得及閉上,就歪在了一邊。
沈旺本是見這迫擊炮殺傷力太大,想要帶人來端了的,沒想到還沒靠近,開炮的已經死了。
霓虹人前赴後繼,全都衝過來想要用迫擊炮轟轟,但是沈旺在正麵,武功在側麵,很快,炮被屍體淹沒了。
劉大山帶著紅袖從另一件教室裏跑出來,說是那邊已經清理幹淨。
唯獨剩下朱葛的辦公室,開著門,門口堆了很多屍體,這些兵顯然是要保護他們老大的。
看到此情此景,武功突然想到自己,以前無論發生什麼,山寨的兄弟們都會第一個衝上去保護他,曾有很多忠心不二的手下為他送了命,武功會為每個人報仇。最後一次的保護,代價慘痛!他每每想起,心中都似在滴血。
“裏麵肯定是大的!”劉大山帶人貼著牆往門口靠近。
鄭亮見此,立即從另一側牆跟劃過去,二人蹲坐在門兩側,誰都想要先進去。
“早晚有一天,你們得打起來。”武功低聲輕哧道。
打死多少鬼子都沒用,誰能抓到最大的,才算是立了功,劉大山本就好大喜功腦袋一根筋,鄭亮又急於立功回到原來的位置,二人各不相讓,都想第一個進去抓人。
更何況,是他殺了高毅,劉大山收編了高毅的隊伍,手下幾乎一半人都恨不得把鄭亮拆骨扒皮以解心頭之恨呢。
“好啊,就讓你進去。”鄭亮突然妥協了。後退兩步,讓出了路。
他這麼一讓,劉大山反倒是不進去了,誰知道裏麵有沒又什麼危險,萬一裏麵的人還活著,誰第一個衝進去,那就是一個死。
“我還就不進去了,有本事你先!”
鄭亮竟然直接一招手,帶著他的人竄了進去。
“大爺的!”劉大山將夾在耳朵後的煙拿下來叼在嘴裏,掏出火柴點燃,深深吸了兩口。
但是很快鄭亮就帶人出來了。
“怎麼了?軍校生,撲空啦?人丟啦?”劉大山上去拍拍鄭亮的肩膀,吐著眼圈說風涼話,氣的鄭亮恨不得衝上去揍人。
裏麵的確沒有發現任何活人,那所謂的老大,已經一命嗚呼了。
然而就在這時,正對門口的武功卻看到一個滿臉是血的鬼子舉槍瞄準了劉大山的後腦勺。
武功心中大驚,都傷城這樣了,竟然還活著,怪不得人家都管霓虹人叫鬼,這麼難纏!
劉大山和鄭亮還在抬杠,武功舉槍朝他們身後瞄準。
鄭亮感覺到一絲寒意,他抬眼望去,武功的槍口赫然對準了他。
就在武功的槍響那一瞬間,鄭亮也扣動了扳機。然而子彈射出的一瞬間,他聽見身後一聲慘叫,回過頭,隻看到那滿臉血跡的霓虹人已經撲倒在地,死透了。
饒是武功身手再敏捷,也躲不過子彈,他雖然側頭躲閃,頭上還是傳來了巨大的疼痛,鮮血迸出,眼前模糊一片,立即昏死過去。
朱葛直到第二天早晨才醒過來,他揉著僵硬的脖子,想起昨晚的事情,又羞又氣,自己這麼撇下老臉不要的想要留住他,沒想到竟然被他打暈了,看來是一回到土匪窩就又一身的土匪樣了,他打定主意,等武功回來,不管他使出什麼手段,都不讓他再碰到他一根手指頭。
“真是個匪類,孺子不可教也!”
他忍著嚇、身的微微不適,出去打探情況,卻看到幾個保安隊的人坐在院子裏納涼的石頭上,滿身血跡,臉上的表情難看極了。
一種不祥的預感爬上心頭,朱葛此時心亂如麻。
“武功呢?”他聽見自己的聲音都已顫抖了。
但是沒人回答他,他們的眼神裏,那是什麼表情!朱葛急躁的拉起其中一個人,搖晃著他的紳、體大聲問道:“我問你呢!武功人呢?”
那人從沒見過平時溫潤如玉的朱葛先生發脾氣,自然有些被嚇到,他結結巴巴說道:“武隊長他…他…頭部中彈,可能已經……已經……”他說不出死這個字,但是他們的確親眼看到武功被巴魯軍的衛生院蓋著白布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