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葛見武功上身赤裸,心中便不自覺往他被他非禮一事上想,於是故意大力扯下武功肩膀上自己粗劣綁好的布帶,引得武功“啊”的一聲,捂著傷口,疼的手臂上青筋突、起。
教書先生又想起自己曾枕過這隻手臂入睡,更是氣憤,上前抓住手臂說道:“你若是不想要這隻臂膀,就直接砍了,省去傷口感染到手臂的長痛。”
武功見朱葛情緒不對,以為還是因在巷子裏親他,說什麼壓寨夫人之類的話而氣他,也就沒再多惹人生氣,老老實實躺在炕上,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指著傷口道:“真疼。”
朱葛完全被這個大腦缺跟弦,心智不成熟的山賊打敗了。這還哪裏有土匪頭子的樣子?
幾個醫護兵一見這樣,都顯得有些驚訝,心中不禁猜測起這二人的關係。
“武大當家的,你先治傷,一會兒……我有話跟你說。”他還帶著高連長的任務。
“你上來。”武功霸道的指著土炕上空出的位置。
“什麼?”朱葛詫異。
“你上裏麵來。”
舉著麻醉針的護士求救似的眼神望著朱葛,朱葛此時簡直想拿手術刀直接在這匪類身上捅出十個八個血洞來,讓他疼的顧不上多想。
朱葛脫了鞋,從土炕的一頭繞到武功沒傷的邊兒上坐下。
“先生,這位同誌需要橫躺在邊兒上,我們才方便取子彈。”
“讓你橫躺在邊兒上。”朱葛指著炕沿邊兒沒好氣的說道。
武功轉了方位,傷口朝外,頭頂正好是盤膝而坐的朱葛。
“教書的,”他抬頭笑道,“老子長這麼大,頭一回讓個女人給傷了,你得好好看著,這傷可是因為你才造成的。”
“給他打麻藥吧。”教書先生完全不理會。
兩個小姑娘一人負責打針,一人負責脫褲子,可手還沒碰到衣服,武功已經把人吼得不敢上前了。
“幹什麼!”
“打……打麻醉針啊,不然會很疼。”小姑娘說話都不敢大聲了。
“挺大老爺們兒,疼點兒怕啥,把那玩意兒拿走。”
“拿走吧,他受得住。”朱葛承認自己是誠心的,就讓他受點兒皮肉之苦,以解自己心頭之恨。
第一刀劃下去,武功咬著牙忍住了,朱葛見到他額頭青筋突、起,聽到利器劃破肉體的聲音,心中不禁緊張起來,不會疼死他吧?
等鑷子深入創口找尋彈頭的時候,“大老爺們兒”武功抬手一把抓住了朱葛的腳,大聲喊了出來:“啊……我草他姥姥的!姓朱的,你欠老子的,你欠我的!你看老子怎麼討回來!”
朱葛眼見著豆大的汗珠從朱葛臉上身上冒出來,閃著銀光的鑷子在他紳、體裏來回移動,終於停在了一處,用力一夾,帶著熱血的彈頭清脆的落入小藥盤子裏。
朱葛驚魂未定,又見著穿著長線的針直直刺入傷口周圍,簡直不敢再看下去了。
武功閉著眼睛,沒再出生,隻是攥著他腳的手越來越用勁兒。
等一切處理完了,傷口也包紮好了,醫生護士都出去了,朱葛才驚覺自己的腳已經疼的不能動了。
“放手,快放手!”朱葛拍著武功的大手叫道。
武功還在“享受”疼的餘韻,直到朱葛拍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手裏抓著的是教書先生的腳,他記得自己剛剛是用了多大的力。
他鬆手,摸著朱葛的腳,明顯有一圈被大力抓握過的痕跡。
“感覺如何?”山賊胡亂抹了抹臉上的汗水,擔心的問道。
“還沒掉。”朱葛抽出疼痛難當的腳,坐在那裏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