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現在就讓老子把軍火運回去。”
高橋原野目光精銳,久經沙場,這一句話就看穿這土匪頭子年輕氣盛,傲慢輕浮,卻沒什麼大智謀。武功在他心裏的威脅性明顯降低了。高橋麵色不再那麼難看,語氣也輕鬆起來。
“哈哈哈,武大當家的,”此時高橋原野已經有了完全將武功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感覺。他深知縣城易守難攻,硬拚肯定不能成功,又從武功拚死救人的時候就看出那個教書先生在他心裏絕對的占據重要位置,隻需稍稍動腦,他的計謀便可脫口而出,“鄙人相信您必定是言而有信之人,不過這條件交換,總是要有個抵押的。我看不如這樣,你可以帶人拿走我一半的武器裝備,三天之內,你若能拿下縣城,我就放了你的人。不過……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就什麼時候讓你的朋友喝水吃飯。”
“你!”武功有些怒了,這不是明擺著要拿他當槍使。
“成交吧?武大當家的。”
“不許動他一根寒毛!否則老子斃了你!”武功拍案而起,心知如今已被霓虹人利用,但教書的還在牢裏……
“當然,除了沒有食物和水以外,我絕不會傷他一分一毫,”高橋揚眉,“為了能夠幫助大當家的盡快打下縣城,我會派一支精銳小隊和您一同前往。”
三十來人的精銳小隊,哼,武功回頭瞄一眼一直跟在身後的鬼子,心中氣憤,這明明就是監視他。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那匪類還沒回來。教書先生有些沉不住氣了,不能是殺了吧?朱葛想到武功的暴脾氣,又想到剛剛他為了救他殺了那麼多鬼子,越加覺得可能是真的殺了,心中愧疚難當,便越來越沉默,眉頭越來越往一塊兒皺,過了五個時辰,教書先生已然窩在牆角,除了一聲聲哀歎,再不說話了。
“放心,他不會死的。”沈旺低聲道,“他是被那狗日的高橋親自請出去的。”
“請出去的?你怎麼早不和在下說!”朱葛從牆角跳起來,臉上盡是欣喜之情。
“我哪知道你這麼擔心那山賊,”沈旺故意將山賊二字加重,“朱葛先生難道和山賊做了朋友?”
“不……不是,不是朋友,隻是……”那匪類輕薄他之事,心中卻總是羞惱,可自己這條命是他救回來的,總覺得欠著,“隻是畢竟,他為救在下才落入霓虹人手裏,果真有什麼好歹,在下一輩子不能安心了。”
“我說朱葛先生也不能和把你軟禁在山寨那麼久的人做朋友。”沈旺說著說著又累了,閉著眼不再說什麼。
教書先生想起在山寨的日子,他救了被搶回去做壓寨夫人的大花二花和紅袖,教全山寨人寫名字,教那匪類用鋼筆,想來那鋼筆真不該送他,轉來轉去,腦子還是揮不去武功深巷裏嚇暈他的那個吻,舌、投都進來了!他竟敢!
沈旺突然聽見“咚、咚”輕輕的撞擊聲,睜眼看過來,朱葛先生額頭抵著牆壁,一下下的往上撞,嘴裏還在念叨著什麼。
“作孽呀,竟然都同床共枕了……”
“不知廉恥啊,竟然故意讓我放走紅袖,因為他根本不喜歡女人……”
“嗯?放走紅袖第二天……”他想起那晚他被那匪類灌得不省人事,想起第二天嘍囉都說他們大當家的春風得意一整夜,想起自己腰痛難當,身上的淤青和那個部位的紅腫……
“武功!!!!!”
沈旺被震耳的吼聲嚇醒,繼而聽見攥拳頭的咯咯聲、咬牙的吱吱聲,隨後,“咚”的一聲,他敬佩的朱葛先生就這麼把自己撞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