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新房外兩個嘍囉石柱一般佇立著。
正不知如何施救,武功端著酒杯拿著雞腿到了新房門口。
朱葛本以為這姑娘要完了,哪知武功攬著倆嘍囉就往宴席走,邊走邊嚷嚷著不醉不休。
朱葛躲著燈籠,沿著暗處溜進了房。
女子聽到人聲,嚇得不敢哭出聲。
“姑娘。”朱葛上前掀了女子頭巾。眼睛哭得紅腫的女子一見是白天求情放人的朱葛,起身就跪了下去。
“好人救我……嗚嗚嗚……”哭的抬不起頭。
“姑娘快請起。”
“先生請救救小女子。”
“請姑娘盡快換好衣服,隨在下來。”
於是趁著前麵喝的盡興,朱葛帶著女子來到了後山河邊。
他記得武功說河對岸二十裏是他娘的家,也就是說至少河對岸二十裏有村鎮。
“姑娘,這河水及腰深,姑娘能否渡河?”
女子二話不說跳入河中。
“先生不一起走嗎?”女子站在河中,略帶嬌羞。
朱葛有些詫異,女子多情,原來如此。
“姑娘一路保重。”他不是不想走,隻是想著若是真的走了,明日這山下的鎮民是否會因此受累。
“先生,小女子紅袖,今後若能再見,定當報答。”說完轉身涉水而走。
回來的路很是輕鬆,朱葛想著還好仲夏之夜河水溫熱,還好武功說了他娘,還好武功帶走了看門的山賊……
朱葛仿佛想到了什麼。
他快步往宴席走,進去一看,大半已喝的爛醉,武功拿著酒壺,一杯一杯給沒喝倒的人倒酒。
朱葛裝作已醉,端著個空杯,半趴半坐在椅子裏。
幾個孩子高興的跑跑跳跳,分著糖果水果,來回端著酒壇子嬉戲。
鐵蛋跑到朱葛身旁,伸手遞給朱葛一塊兒糖果:“先生,給您。”
“多謝鐵蛋,不過先生不吃糖果,你自己留著吧。”
“先生剛才去哪裏了?”鐵蛋天真的問。
“哦,剛剛去了趟茅廁。”朱葛心中唏噓,看來還是被發現不在了。“鐵蛋,先生上茅廁這種事情,就不要到處說了,明白嗎?”
“不會說的,先生放心。”
武功衝朱葛走過來,晃了晃酒壺,往朱葛端著的空杯裏斟滿烈酒。
“來,談判的,跟老子喝一個。”
“在下……在下一杯即醉。”
“怎麼?不給麵子?我武功敬酒,還沒有不喝的,姓朱的,端起杯來,喝了!”
這哪裏是敬了,明明是命令。
朱葛扶了扶眼鏡,眼一閉,幹了。
火辣辣的烈酒穿腸而過,朱葛頓覺天旋地轉了。
“再來一杯如何?”
“在下……兩杯即睡。”
“睡了最好。”
朱葛最後的記憶是武功送上來的酒杯,和嗆得人生生頭皮發麻的烈酒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