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葛站在堂屋中央，四周坐滿了土匪山賊。
土匪頭子高高在上的坐在虎皮椅上把、玩一支烏黑鋥亮的手槍。
“說吧，姓啥名誰，打哪來，來幹什麼，說明白點兒，沒準兒聽高興了老子就答應你了。”
朱葛倆手在鬥篷裏死死抓著褲子，抬頭道：“在下朱葛，是烏雞鎮新來的教書先生，聽說……聽說鎮長的兩個女兒被你搶……被你帶到了山上。我是來接她們回去的。”
周圍有人在掏槍了。朱葛聽見手槍上膛的聲音。頭皮發麻。
“你還真有兩下子啊，單槍匹馬的上山來要人？不怕我斃了你！”土匪頭領手肘撐著膝蓋，一臉玩味的看著朱葛。
“在下……在下……”
話沒說完，那首領已經在身前，槍口死死頂著朱葛的太陽穴呢。
朱葛沒看清他是怎麼就到了眼前了，頓時覺得從頭頂涼到了腳底。
“在下……在下隻是……隻是受人之托，大當家的您高抬貴手。”朱葛覺得自己要站不住了。
“人我要定了，你帶來的錢……”他從身後的嘍囉手裏接過朱葛帶來的一百塊大洋，顛了顛，“我也收下，你回去跟我老丈人說說，讓他明兒帶著一千塊大洋，來喝喜酒，哈哈哈哈……”
哄堂大笑，朱葛盯著武功笑的囂張跋扈的紅唇白齒，心想，這樣一個人，沒什麼可談的了。
“那在下就回去。”
他恨不得一腳邁到山下去。雖然人沒救回來，錢也沒了，可好歹，他的命保住了，他朱葛也不是那麼死心眼的人，大不了回去再想辦法。
他心一鬆，軟榻榻的就往外走。胳膊卻被人從身後拉住，他回過頭，正對上那首領深不見底的深眸。
“我說讓你走了嗎！”
跑進來一個小嘍囉，那嘍囉看了他一眼，進去就跟武功小聲說什麼。
朱葛管不了那麼多，趕緊走吧。
扶了扶眼鏡，緊了緊鬥篷，想要掙脫。
“慢著，談判的……”
被攔住了。繼而被拉了回去。
“你給縣長當軍師？”武功頗玩味的問。
朱葛不知道武功問這是啥意思，如實答道：“在下是給縣長當過文書。”他沒說因為縣長不待見他才讓他來了烏雞鎮。
恩，朱葛心裏想著，照這麼說，這落在賊窩，都是縣長的過錯。
“老子不管什麼文書不文書，就問你一句，去年霓虹鬼子在縣城被偷的那批軍火是縣長指使的，出主意的人是你，有這回事兒不？”
朱葛頓時懵了，這件事兒沒幾個人知道，他是承認還是不承認呢？
“嘿，姓朱的，快說啊，不說不讓你下山。留你在山上喂豬。”一個四五十歲的人笑著說道。
“在下……出主意不敢當，隻是稍微提了提個人意見。”
朱葛拱手彎腰，眼珠子轉了八回，也不知道他問這個是什麼目的。
武功叫來堂下一個像是有點兒文化的人，問：“他說的，啥意思？”
“意思就是，那事兒是他出的主意。”
“哈哈哈哈……”朱葛還沒回過神，武功已經收起了槍，手拍在他肩膀上，笑的張狂。
“談判的，打今兒起，你就留在山上給我當軍師，也給老子弄它幾箱軍火玩玩兒。”
開始有人起哄了，朱葛知道事情不妙。
“不行，在下……在下沒這個本事。”
“怎麼著？我比不上你那縣長？”
“非也非也，隻是在下已經是山下鎮子裏的教教書先生，如果在下走了，孩子可就沒了老師。”
“你他媽以為老子跟你商量呐？行，我跟你商量，要不留下，要不先打死再留下，你選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