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霸王不是應該虐死土包子麼?
想到這裏我不由問土包子新婚還好吧,我這麼含蓄的問,土包子也聽明白了,他臉上竟泛出一層紅暈,娘們一樣點了點頭,說話也像個娘們,“挺好的”三個字。
我實在說不出話來了,男人就要有個男人的樣子,真挺好的,她怎麼要去搶我?
反正我是不會讓她把我搶走的!就算她炫目的像中午火辣辣的太陽,看見她我都有腳軟的感覺。
幸好我是個麵癱,就算遇見太陽要把一切毀掉,我的臉是沒有任何變化的。
奇怪的是我千防萬防,總也有防不住的時候,女霸王竟然沒有趁機對我……有一次,我還看到女霸王一個人抱著惡犬的腦袋呆呆地坐在石階下麵。
她那天穿了一件淡綠色的裙子,許氏也有這樣顏色的衣裳,但同樣的顏色,許氏穿上像是人襯了衣裳,她穿上輕盈的像是沉睡在畫中的精靈。
忽然間,她那似乎帶著一點白光的下巴轉了過來,我猝不及防,呆站在原地,聽到她略微著急的聲音:“你手怎麼了?怎麼受傷了?怎麼流這麼多血?哎……你怎麼那麼笨啊!”
說著她彎下腰……含住了我的手指!
她的睫毛就像蝴蝶一樣落在我心上,一瞬間我腦子裏一片空白,可她忽然直起了腰,那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
“你不是他。”她很肯定的說。
這時候,後麵傳來一根樹枝折斷的聲音,我的土包子弟弟出現了,他手一抖,竟然從袖子裏滾出幾個包子。
女霸王沒有再跟我說話,走到土包子身邊生氣道:“這點小事兒你都辦不好,晚上不許吃飯!”
我的土包子弟弟簡直要哭了,走到我麵前道:“哥,嫂子也這麼對你麼?”
我這才想起許氏還等著我回去,可這一晚上我連夢裏都是女霸王,嚇醒之後我想再夢見她卻不見了。
何家出事,沈家額手相慶,我看著父母高興之際隱有擔憂。
果然沒過多久便傳來分家的消息,卻不是父親母親提出來的,而是女霸王自己先提出來的。
我們這種家族,總是顧及些顏麵的,就算真想,也得把損失降低到最低,但女霸王自己提出來的,正好。
我們這種家族,也是很講究公平的,當然都是別人能看到的,土包子分出去,表麵上分到一大筆財產,可實際他那鋪子是賠錢的,土地是顆粒無收的。
我略微失望女霸王也是個霸氣的花瓶,竟然沒發現這其中的貓膩,而我那個土包子弟弟,在父母暗示了很多次,隻要他願意,他就可以留在沈家,不必跟著女霸王吃苦受累後,竟然搖了搖頭。
“我……已經是她的人了。”土包子如是說。
父親氣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緩不過來氣來。
生子如土包子,不如進宮做太監。
總之,這兩個人被趕了出去。
但是,這兩個人又很快回來了。
父親母親是反對的,但架不住祖母大人發話了,好在女霸王回來之後老實了許多,其實她也不得不老實起來,因為據說不知道她惹了誰,險些喪命。
何家倒台,最輕鬆的是我,我不再生活在何家的陰影中,女霸王對我的影響也消失了,我享受於與許氏的新婚生活。
但是偶有傳聞傳到我的耳朵裏,實際上,同在一個屋簷下,也不可能一無所知。
祖母竟很喜歡何氏,竟還給了何氏一間鋪子,何氏還經營的有模有樣。
但我們書香門第誰會在意這些不入流的東西,沾的多了旁人還會瞧不起你。
我喜歡站在墨園的高處看風景,偶爾見到何氏,詫異於她的精神飽滿,完全不像是經曆了家破人走他鄉這樣慘重的變故。
何家培養的女兒,怎麼會有心有肺呢。
她做的再好,也不會得到我們的認同,土包子再努力,也不會成為另外一個我。
他們於沈家,永遠是一抹背景。
完全沒有想到,我的土包子弟弟竟然高中了!
我忽然想起來那一日他興致勃勃地拿來幾篇策論,讓我幫著看看,我推脫還有公務要忙,壓在了案下,重新翻出來,文采如我,也隻是連聲自歎弗如。
我對土包子忽然多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受,他怎麼可以比我還要好?
但我很快高興起來,許氏有身孕了。
對於許氏,我也說不上來有什麼感覺,反正是聽從父母之命成親罷了,隻要對方不是女霸王。她性格其實很好,溫溫柔柔的,我說一,她從不說二,我聲音若是大一點,她就會臉紅,嬌嬌弱弱的,在床上也是,緊張地抓著被子,我怕傷著她,不得不快些結束,實際上我希望她能熱烈一點,但一跟她提起,她就不安起來,讓我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舉案齊眉的妻大抵如此。
我要有兒子了,長子長孫,土包子拍馬也追不上了。
其實我也不是特別開心,隻是有那麼一點點,但沒想到的是,許氏小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