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簡年,乙醜月,己亥日。
宜納彩、訂盟、祭祀、祈福、沐浴、會親、嫁娶。吉神宜趨,天喜。
但是黃曆並不是人人都相信的,比如新安京城某宅院裏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的吾斯曼,看著手裏的黃曆,輕輕撕下了今日那一頁,運功,紙頁化為粉末,輕輕飄灑。
嗬,宜祭祀,看到沒,明年今日就是你們的忌日。吾斯曼得意一笑,“進展得如何了?”
“回主上,一切和主上預想的一樣,能否現在開始行動?”黑衣死士都是整裝待發,他們這一生,都將效忠於眼前這人。
“好!按原計劃行事!”吾斯曼一聲令下,黑衣死士就自動分成了兩隊,一隊八人齊齊離開,又有五人緊隨其後,不過很明顯是有所分工的。
吾斯曼獨自向皇宮的方向掠去。
按理說,吾斯曼的仇恨是因為納蘭無懷轉向金蘩的,後來也是真實的嫉妒金蘩,但是她正因為她最初就是衝著金蘩來的,和金蘩打過,自然也發現了自己的邪功對金蘩似乎不是很湊效,她也預測到納蘭無懷可能會暗中保護金蘩,納蘭無懷那瘋子可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
所以自然用死士去對付金蘩那邊,雖然她很仇恨金蘩,但是吾斯曼是一個有算計,能辨清孰輕孰重的女人,不然也不可能在於田奪權。
能辨清孰輕孰重的吾斯曼將自己以一敵萬的死士全都壓在了金蘩那邊,就算金蘩身邊又再多人的保護,解決掉金蘩一定不成問題,如果能順便將納蘭無懷也解決掉就更加完美了。
在於田時,吾斯曼對付不了納蘭無懷是因為納蘭無懷憑著那金絲血玉獲得了軍權、民心、臣心,也得到了於田的皇家血影,納蘭無懷的身邊永遠都有保護,外加自己本身也不差,吾斯曼自己解決不了納蘭無懷,屬下也不能完全保證勝利。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納蘭無懷一定會在新羅,除非他不要於田了,不然不可能帶上大批親信離開於田。
所以吾斯曼願意將自己的所有籌碼都壓在金蘩和納蘭無懷那邊,如果贏了,她就是天下最大的贏家,如果輸,不可能會輸。
而聞人簡那邊,聞人簡的傷恐怕都還沒有好呢,吾斯曼得意的想著,聞人簡上次還被自己的反噬大法給命懸一線,就算康複了,也不可能現在就舞刀耍劍,對付一個廢人和一群皇宮侍衛屬下們,吾斯曼從來都沒有看在眼裏,她親自出馬已經是給足麵子了。
吾斯曼從來沒有擔心過自己,她唯一擔心過會壞自己好事的人就隻有納蘭無懷,所以她選擇用所有死士對付金蘩,自己對付聞人簡,她的邪功擁有天下最厲害快速的傷口愈合能力,她都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那聞人簡肯定已經算一大半個廢人了,她不擔心,毫不擔心,納蘭無懷難道會保護一個男人不成?還是情敵呢!
要是聞人簡死了,納蘭無懷還得感謝她呢!吾斯曼高傲的一笑,不過也不要感謝得太早,都是遲早要死的人,阻攔她雄心和輝煌的人,都是絆腳石,都得死!
一群了無生氣的黑衣死士與大喜的日子的熱鬧好不相符,但是萬裏挑一的死士自是有過人之處,即使漫天喜氣,遍地紅妝,也沒有人發現他們。
他們屏息著,潛行著。
“吾斯曼果然沒有來!”金蘩道,和預料的一樣,吾斯曼那麼會打算的人,就算再想殺她、再恨納蘭無懷,也絕不會讓自己涉險。
“她知道我會在你這裏。”即墨無懷,現在的納蘭無懷說道,現在他眼裏不論視線還是餘光看到的都是一派紅色,這種感覺......有點,不爽。
金蘩想說,可是她隻怕你啊,你就像她的克星一樣。金蘩好想自私的希望,即墨無懷能夠出現在吾斯曼可能出現的地方,可是當金蘩視線觸及即墨無懷時,她看到他眼裏有刺痛失落,金蘩將話吞進肚裏。
“即墨——”金蘩忽然喊了即墨無懷一聲。
即墨無懷愣的回過神來,“好久沒有聽過這個稱呼了。”然後無奈一笑。“是啊,我現在的身份,還有誰會這麼叫我。”
“不管你是納蘭無懷還是即墨無懷,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即墨。”金蘩堅定的說道,納蘭無懷身體留的是於田皇室貴族的血液,即墨無懷是陪伴了她三年的朋友,但是不管他叫什麼是什麼,她希望他站在她麵前的時候就是即墨無懷,是她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