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愛你,是我的習慣。
我叫莊曉,我今年22歲,我愛林白。他叫林白,23歲,他愛徐冉。
我愛他,他一直都知道。他不愛我,我也知道。於是這認識他的22年裏,我都叫他林白,可是他卻固執的讓我叫他哥哥。其實我明白,“妹妹”這個稱呼隻是他不愛我的又不傷害我的唯一途徑。
從幼兒園到小學到初中到高中到大學,我陪著他經曆了輝煌和掌聲,看著他一點一點從一個普通的小男孩,變成了站在幾萬人麵前演講都不曾驚慌的學生會會長,也陪著他經曆過他刻骨銘心的初戀和不了了之的分手。一切都在改變,唯一不變的是我一直站在他身後,追隨的眼光。
其實到如今,回想起來,那些曾經的美好,難過,心酸都變成了我回憶當中最美好的瞬間。
林白,謝謝你,也許沒有你,我便不會像現在一樣幸福和淡然。
到哈爾濱念大學的第二個冬天,冷的仿佛要將人生生的粉碎一般,我穿著厚重的羽絨服,在B區門口等著林白一起上課,從嘴裏吐出的熱氣被冷空氣變成了一個一個小圈,出現,散去,一點痕跡也不曾留下。
在等待了十五分鍾後,我終於看見林白像猴子一樣A區竄出來。
“曉曉,對不起,是不是冷了?”他看著我,把他的大手放在我的臉上,感受著冰涼的溫度“文敏他們那群死孩子,非要拉著我去看文學社新來的編輯”
“是美女?”我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心情一瞬間變好,剛才還因為等待而來的抱怨煙消雲散。
“你的菜?”“不是,文敏的菜,文敏說第一次看見的時候,就覺得那個女生是他的女神,”
林白拉著我慢慢往前走,我突然有種要是這條路沒有盡頭就好了,是不是我們就可以一直並肩一輩子了的想法。
“哈哈,我記得文敏追上個女朋友的時候,也這麼說的”我還是調整好笑容,誇張的說。
“林白,我是你的菜嗎”走在我邊上的林白聞聲轉頭看著我,大手在我的頭發上一頓揉搓,末了還拍了拍我的臉,很輕佻的表情卻說出最殘忍的話
“曉曉,你是我妹妹,雖然不是親妹妹,但是這麼多年,我一直覺得你比我的親妹妹還親,我喜歡你但是。。。”我抬手拍掉他的大手,也拍掉那大手給我的溫暖。
“但是,是像哥哥喜歡妹妹一樣喜歡。對不對”我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那雙無論什麼時候,都帶著笑意,溫柔的眼睛。而如今那眼睛裏,卻盛滿了無奈和愧疚。
“曉曉。。”
“算了,林白,你總是這麼說,但是我想你明白我的想法,走吧,上課去吧。”我逃似得像前跑去,不讓滾滾而來的眼淚掉在他麵前。也不想讓自己本來就卑微的感情在他麵前顯得更卑微,或許我在這段感情中,僅剩的就是這點驕傲了。
講台上的老師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見,我隻能看見老師的嘴一張一翕,好像掉在幹涸的河床上的魚,拚命的掙紮和呼吸。
到底是因為什麼,才開始喜歡林白的呢?是在4歲的時候,因為迷路找不到家隻能蹲在馬路上哭的撕心裂肺的時候,林白用小蔥一樣的小身板把我背回住宅區的那天嗎?還是5歲那年,硬拉著林白陪我出去玩雨,結果害得林白發燒好幾天,我就在他床邊一直哭,當他醒來看見我,對我說“幸虧生病的不是你”的時候嗎?還是初中的時候,因為第一次來月經,以為得了不治之症跟他去告別,看著他紅紅的眼圈和堅定的告訴我,無論如何我都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