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裏惱著左陽那古板的樣子,如今看著外頭似乎還有下人走動,又覺得這樣就在榻上也是在忒不要臉了,便起身來拽左陽。

如今她就是跟引著客人入幕的花姑娘一樣,總算是好說歹說將他拽起來,左陽將鞋子一踢,摟著她便要滾倒在床上。他喝了酒渾身都滾燙,北千秋將床帳放下來,外頭燭火沒有滅,紗簾裏頭映滿了菱格的陰影,落在他臉上,左陽臉頰通紅,斜著眼正瞧著她。

北千秋咽了咽口水,摩拳擦掌:“美人兒我來了。”

她撲上去,左陽湊過臉去,嘴上卻抱怨道:“你為何一直不肯再來,那個順順從從的你,從來不像你的樣子——你怎麼不肯花精力在我身上了,如今倒是一躺就得了,熄了燈磕著你的瓜子兒,都不肯多瞧我一眼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他夢裏頭到底是亂七八糟成了什麼樣子了。

北千秋大有興趣,她如同之前在惠都之時一樣,命令著不肯讓左陽起身,撐著手臂在一旁,手指撫過他唇角,左陽的夢似乎都是以那時候的景象為藍本展開的,或是他以為的纏綿之後便是北千秋的“死”,所以惠都那時候趴在床上的一個吻,幾乎讓他反複回念刻在腦子裏,印象難以消除。

而他似乎很喜歡這樣,也認為本該就是這樣的。

“那你希望我怎樣?”北千秋居高臨下望著他。

左陽拿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又放到自己的脖頸上,似乎憋了半天才說道:“我不知道……”

你他娘的都是脫褲子滾上床那麼多回的人了,喜歡人家掐你抓你s|m你就直說啊,茫茫然來了個“我不知道”算是什麼!

原來左陽生活中被欺壓也就算了,北千秋可是床上給他締造了讓他重振雄風的機會,他都不願意要,恨不得床上也被壓著。

她手下稍微用了點力氣,本來就是習武,那隻手掐在他頜骨下,逼著他昂起來頭,似乎有些用力讓左陽覺得有些痛楚,可他卻如電擊一般反倒去迎合她的手,整個身子顫起來,表情是難以言喻的動人淫|靡,含糊的喚道:“唔……阿北。”

北千秋也是身子一顫,他如今的樣子,卻讓她除了覺得可愛,找不出來詞形容,隻戳進她心坎裏,她感覺就這一聲呢喃,卻讓她比之前情|動百倍。當真是,喜歡到了深處,覺得一個男人沒有了那些所謂的俊朗或氣度,唯有用可愛二字來形容他的一切。

北千秋忍不住湊上去吻他,白玉一樣的小手深深扣在一個成年男人的頸上,左陽回以傾倒沉淪的迎合與臣服,她隱隱感覺到了用情|愛一種完全征服另一個人的感覺。這一個吻,抽走他僅有的空氣,左陽終是受不住悶哼了一聲,她這才鬆開手來。

他當真算得上是眼神迷離,北千秋老神在在,恢複了從善如流不緊不慢,她很喜歡燈光下可以細細端詳對方的樣子,伸出手來,指尖從他喉結上刮過,撫過他仍有疤痕的胸膛,忍不住伸手在他胸口紅豆上掐了一把。

左陽身子大震,麵上表情也如遭雷擊,北千秋以為他是接受不了,卻沒想到是左陽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竟情難自禁的轉過臉去央她:“你……你莫要將手拿開。”

北千秋禁不住麵紅耳赤,左陽將衣服解開,他練武的好身子展露在她麵前,肌肉結實,身材修長,有些淺淡的疤痕橫陳在背上肩上,徒增幾分性感。她是想這麼誇讚的,可平日裏左陽恐怕接受不了她這個說法,如今北千秋卻不吝嗇的將目光流過。

左陽終是骨子裏守禮,他不隻是先前就有這等偏好,被北千秋挖掘出來,還是活生生讓北千秋給磨成了這樣,平日裏不肯說,縱然是與她歡好也不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請求來,愈發抑在心裏頭,成了個結。

北千秋自然也是,她有些小心,知道自己平日裏老是欺壓他,床上縱然是幾分服軟被動,也是為了左陽,卻沒想到如今最真實的她,卻也是左陽喜歡的樣子。

她穿著薄薄中衣,縱然是連裏頭抹胸形狀也看得見,卻也是一件未脫,左陽卻真的是被扒幹淨了,她一臉興奮好奇,他擁著被子漲紅著臉不肯讓她多瞧,北千秋嘟嘴道:“你讓我看看嘛,我上次捏了就覺得你屁股肯定很翹,讓我看看嘛——”

左陽簡直算得上是羞憤了,縱然是在夢裏,他也做不出在燭光下這樣,死都不肯,北千秋隻得道:“你讓我看一下,我就脫一件好不好~”

他目光凝在北千秋露出來的一小片胸口,被豔紅色抹胸襯得肌膚白皙溫潤,他咽了咽口水,北千秋已然扯開衣領,果不其然左陽微微鬆開了被子。

北千秋如同餓狼撲食一樣竄過去,旁人也不會像她這樣眼神仔細地掃過去,更是口幹舌燥。說句實在話,左陽真是那種平日裏衣領都不肯多往下幾分的人,縱然是有時候下水也穿著長袖短衣,連小臂都甚少露出過,她哪裏想得到,他有這樣好看的脊背,筆直的雙腿,他不算肌肉發達,卻身上各處都是力量的美感。

左陽真的該被她叫做美人。

他轉過臉來,當年是北千秋趴在床上這麼看他,如今倒是反過來了,他或許是有幾分清醒了卻也不肯承認,固執的沉淪在夢裏,開口央求她更進一步。

左陽的夢中,北千秋還未曾這般配合她,也沒有她那般清晰的身子的輪廓,一切都像是奇遇,他忍不住要求更多。

北千秋的手指劃過他腹肌往下,如以前他歡喜的那樣雙手合十,攏住那處讓她氣死的蒜臼子,卻不是像以前那般溫柔。她可是個見多識廣的大大大齡女青年,略施手段,所謂琵琶行中輕攏慢撚抹複挑也不過如此,直叫老古董左陽同誌完全招架不得,他後悔了,活像是自個兒整個人在她手裏被拈來捏去揉碎般。

所謂擦槍點火,這才算得上。北千秋饜足的很,她極為享受這種輕撚指尖叫他生死不得的樣子,心裏頭明明也已經一塌糊塗,麵上卻兀自維持著笑意。左陽自知丟臉,可他卻真的活生生成了案上魚肉,這會兒倒是什麼臉都不要了,他索性要就這樣荒唐下去,什麼令人麵紅耳赤的請求都說出口了……

她弓下腰來,去配合他,那抹胸擋得住什麼,左陽幾乎能看的清楚那雙峰的風景,他往日裏那裏有著仔細的看過她,如今更是想要移開眼卻一直怔愣的望著。以前活色生香大部分是通過觸感腦補的,如今卻是直逼到眼前的豔色,他感覺汗都浸濕了後脖子。

北千秋湊過來含住他的唇,這才欺身過去,抬身坐下去。左陽也就在書裏見過這個,連腦補都沒有過,如今幾乎是臉紅脖子粗的受著,悶哼幾聲,北千秋卻覺得稀鬆平常,她隻是缺乏實戰經驗,空有理論知識。

一開始總有些不太對,左陽簡直說不出是苦是樂,臉上都快要滲出血來,又不好真去將她拽下來。所幸北千秋倒是學得快,氣息環繞軟倒膩在他身上,左陽真叫她磨得魂也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