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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赤司君。”

和千夜見麵之後開門見山,秋山的表情看上去意外的堅定。千夜有些怔鬆,她已經很久沒有在別人臉上看到這麼有意思的表情了。印象裏日本的女孩子大多數都柔弱溫婉,如果可以用堅強來形容,那麼麵前的女孩子勉強可以算得上。

“秋山同學和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呢?”

千夜自然也不是傻子,知道秋山在忌諱著什麼。隻不過在她看來有些事情沒必要上升到那麼複雜的程度,人和人之間能溝通的時候還是盡可能的以語言來解決問題比較方便。若非如此,那麼十幾年來用來學說話的時間豈不都是白過了。

比如在她看來,秋山就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

秋山低下頭一邊偷偷觀察著千夜的臉色一邊說,“辻同學……喜歡赤司君嗎?”

千夜一怔,“……誒?這個問題啊,怎麼說呢……”

如果僅僅是用喜歡來形容似乎不太正確,但是一時間她還想不到其他的語言。

秋山急了,仿佛下定決心般咬著牙開口,“如果、如果辻同學不喜歡他的話,就請放手好嗎?”

“……咦……”千夜微微有些詫異。

“我很喜歡赤司君……”秋山低下頭,不期然想起和赤司第一次見麵的情景,“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決定了要一直喜歡下去,但是……看著赤司君因為辻桑的事煩惱也會不安……”

“赤司君,第一次對女孩子露出這樣的表情……”這讓她覺得自己努力了很久似乎還被徘徊在他的世界之外,甚至比不上一個才剛見麵沒幾天的女生。

“如果你不喜歡他的話,就請不要消耗他的感情,”秋山的聲音忽然堅定起來,“因為我對他的喜歡不會比任何人要少!”

如果拋開對象是赤司的話,千夜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很欣賞秋山這份感情的。敢於坦率的表達自己,即使遇到了困難也堅定信心為了自己的喜歡走下去。

這種人值得別人去喜歡,如疼愛。

隻是赤司的話,想想那個人會真正去垂憐某人的樣子就忍不住讓人心生寒意。

“我……喜歡赤司君。”想起來好像這是第一次這樣光明正大的承認這件事,千夜有些想笑,但還是很好的忍住了自己的表情,她歪頭想了想再次對著呆愣的秋山重複了一句,“我喜歡他,不是從現在開始,從很多年前我的生命裏就隻有他一個人的存在。”

“我說不清我喜歡他到什麼程度,若要用單位衡量似乎也找不到適合的詞彙。”她微微一笑,“但如果是為了他,即便是生命我也能隨便被別人拿走。”

秋山猛地一顫,她從辻千夜的眼睛裏看到了以前從未看到過的東西。那是可以被稱為決絕的感情——純粹的棕眸沒有一絲雜質,她隻是單純的闡述著這個事實,好像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是一件多麼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份理所當然讓秋山感到有些恐懼,來源於未知壓力的恐懼。

“不過似乎我從以前開始都沒有認真告訴過他這件事,”千夜撓撓頭不好意思得笑笑,“我很喜歡你的坦率,所以我在想是不是這些話沒有機會說出來所以他不會明白呢?一直以來我都覺的想著的事情必然是理所當然的,所以才會忽視了最重要人的感受。”

“不說出來的話,恐怕他是不會知道的。”

無論是喜歡,還是別的感情。

“所以,”她正了正神色,認真得對秋山彎腰,“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赤司君能夠被你這樣喜歡,某種程度來說甚至讓我感到羨慕。雖然他不會表現出來,但我認為你至少應該明白——他並沒有到討厭你的程度,甚至說他對你的這份喜歡並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