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裝可憐博取同情,還是哄騙著容昭也幫你說話,好讓我留下你?”說到這裏,他語氣一變,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陳述事實,“怪不得容昭跟你那麼親近,怪不得!”
“容君烈!”洛嫣也被容君烈這個嘲諷又冷酷的樣子給激怒了,他那些話,一字字一句句全都化作了冷厲的箭,狠狠地插進了她的心裏,好疼,好難過。
“容君烈,你不要說話這麼難聽,好不好!”洛嫣氣衝衝地衝著容君烈喊道,“你根本不知道隱情,憑什麼在這裏把我說的這麼不堪?!”
“隱情?”容君烈笑得不屑,冷笑反問,“你是指,其實你給我生下來的是雙胞胎兒子,隻不過你偷偷抱走了另一個嗎,這是你說的隱情是嗎?”
“你!”洛嫣差點氣結了,容君烈說的這都是些什麼混賬話啊!
但是這還沒完,容君烈好像恨不得把這幾天糾結在心裏的憤懣煩悶全都爆發出來一樣,又情緒激動地質問洛嫣:“怎麼,留下一個帶走一個,這是要為了以後——”
“啊不,現在讓我跟他父子相認,你也好跟容昭母子相認,做準備嗎?”
洛嫣徹底被容君烈給激怒了,她怒目瞪著他冷笑的臉,也激動地高聲質問道:“容君烈!你以為你有什麼立場來指責我?以我孩子的父親的身份,還是以我新婚丈夫的身份?”
說到這裏,洛嫣一停,眼眸深處瞬間閃過一抹哀傷。
但是很快,她就接著話鋒一轉,冷笑著諷刺地說,“新婚丈夫?嗬,也不是吧,畢竟隻是舉行了一個隨隨便便的儀式而已,連個證都沒有,哪來的結婚,哪來的丈夫?”
洛嫣對這件事其實心裏一直是隱隱有些不安的,畢竟這是在中國,講的是法,結婚靠的是程序,認證靠的是結婚證——這就跟高中畢業有點兒像,你畢業了但是沒有高中證,照樣可以上大學,但是,人家不一定當你是高中畢業過的。
缺了那麼一個九塊錢的小本本,還真就不像那麼一回事兒了。
何況,容君烈這不僅是沒有跟她領結婚證的問題了,他甚至都沒有請雙方父母做見證,然後再舉行婚禮昭告別人!
當然,洛嫣也不算是什麼虛榮的女人,她不是想要個什麼轟動全城的婚禮來炫耀,她要的,隻是眾所周知,隻是名正言順,而不是就算已經舉行了名義上的婚禮,兩個人還是要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連見個麵都怕被人發現!
容君烈被洛嫣給說愣了,心裏卻氣得怒火燃燒!
他特意帶著她去哪裏,去那個古老的部族舉行了最神秘又神聖的結婚儀式,他歃血他立誓,而她,居然說那隻是個隨隨便便的儀式,一點兒意義都沒有?!
洛嫣看容君烈不說話,繼續追擊反問他:“再說,你跟安淩還有婚約,你卻告訴我你們已經沒有婚約了,你說這可不可信?”
容君烈現在心裏暴怒的心情就是——
恨不得把眼前這個自以為抓住了他的把柄的小女人給摔到床上,撕爛她的衣服,狠狠地壓在身下蹂躪,直到她再也沒有力氣跟他怒目相向,再也沒有力氣跟他這麼耀武揚威!
“我沒有資格,我不是你丈夫,是吧?”容君烈憤怒地說著,用力抓住洛嫣的手腕拉著她走,邊走邊恨恨地說,“行,那我現在就履行一個丈夫該做的事,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男人,怎麼樣才是你的男人!”
洛嫣一聽這話更生氣了,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用力掙開容君烈的禁錮,衝他生氣地大喊:“容君烈你想做什麼?又要強行把我帶到哪裏去?”
“找個房間——甚至就在車上,在某個角落,就又要做那種事是嗎?”
“是啊!”容君烈被洛嫣刺激得不怒反笑,他雙手環抱胸前,冷笑著反問,“還是,你想在這裏就做?”
洛嫣氣得臉色通紅,身體都微微顫抖,氣憤地反駁道:“混蛋,你隻會做這種事!每次我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每次我們吵架,隻要你理屈詞窮,你就總會強行用這種辦法來把事情揭過去!”
容君烈兩道雋挺的眉毛糾結地皺起來,注意到現在看見他們爭吵的人越來越多了。
他不想再在這裏跟這個一夕爆發失去理智的小女人爭吵了,隻想帶著她趕快離開!
於是他上前一步,想要拉著洛嫣離開,但是他剛剛向前走了一步,就見洛嫣向後退了一步。
洛嫣退後,退到容君烈的手碰觸不到的距離,然後她望著容君烈,心情在這一刻倏地平靜下來,她微微歪頭,望著容君烈,忽而一笑。
正要再次發作,打算強行把人給帶走的容君烈愣住了,搞不清楚洛嫣現在這樣子是要怎麼了。
但是洛嫣微笑,那一笑裏有無奈也有悲切,她憤怒地喊過之後平靜了許多,語氣也淡下來,疲憊不堪地輕聲說——
“容君烈,我們不要再吵了。我有錯,我不該瞞著你,我該早早地告訴你一切的,可是……”
洛嫣一頓,始終沒有把她心裏真正的憂慮說出來——她擔心的是她的兒子,更擔心他會因為知道了真相而厭惡她和孩子,現在他又這麼激動, 她哪裏敢說?
於是洛嫣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容君烈,可是你也有錯,你跟安淩還有婚約,那是你根本就沒法推卸的責任,那麼,背負著這些的人,怎麼能來招惹我呢?”
說完,趁著容君烈怔愣的功夫,洛嫣複雜地看了容君烈一眼,語氣頹然地說:“我們都靜靜,我現在,真的,不想看見你。”
說完,她轉身就跑,害怕容君烈會追上她,她簡直就是不管不顧地拚盡了全力跑遠。
而容君烈,站在原地,臉色變幻莫測,從憤怒到震驚到怔愣,最後歸於平靜,麵無表情。
他沒有追上去,就站在原地,看著洛嫣幾乎是落荒而逃,那樣子,像是要永遠逃離他身邊一樣的堅決……
不!
容君烈的眼眸中突然閃過一抹狠絕,他現在心裏很亂,確實已經理不清他的心緒了,從剛知道她來流產的驚慌生氣,到看到那張寫著她名字的化驗單後的震驚暴怒,他自己其實很清楚,他氣的,不隻是她瞞著他五年前那些事,更是因為他認為,她居然要打掉他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