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熱氣騰騰的包子!兩位,要來幾個?什麼餡兒的?”清晨的街麵上,各式蔬菜、水果、早點、雜貨攤排成排,熱鬧非凡。街邊小販高聲叫賣,看到攤前有人光顧,忙不迭的拿出紙包,推薦起來:“我們這裏有豆沙餡、豬肉餡、青菜餡的……”
“夫人,你看呢?”人群裏,一身著冰藍銀絲繡邊長袍的年輕公子,在這帶了微微涼意的春日清晨,執一把紙扇晃起來。朱唇輕抿,脈脈淺笑,眼角微微上挑,竟平白多了一絲撩人風情,側過臉,對著身邊那位貌美女子開口。
見此一幕,害的那位“夫人”,頓時緊張起來,看看四周,扯了一下他的袖口,微不可查的語調:“阿憶,別那樣笑!”對方一句話出,“啪”地一下,合了扇子,那位公子的笑容迅速收了回來,不滿地嘀咕一句:“要求還真多!也不看看誰才是相公?阿成夫人?”
原來,恰是富貴酒樓的老板、老板娘正在逛集市,隻不過,這衣著打扮,倒是換了個個兒。文成忍不住說了大實話:“阿憶,即便你穿了男裝,還是很……女氣。所以,希望你保持冷峻麵容,才能勉強不被外人認出。”拽了文憶過來,附耳囑咐。
“哼!”文憶——相公大人,頭也不回往前走,似乎生了氣,害得“阿成夫人”直直追在後麵。所以說,這女扮男裝之能力,非一日之功。
“相公!”羞意上湧,然而也顧不得更多,今日恰逢櫟陽廟會,人潮熙熙攘攘,若與阿憶走失了,便會很麻煩,文成鼓起勇氣叫喚一嗓子。果不其然,兩步開外的文憶,生生止了腳步,回首。如梨花般綻放的笑顏,惑了文成全部心神,隻能緩緩上前,緊緊牽住她的手……
偷得浮生半日閑,連續忙了半年之久,完成了新一輪的擴張、興建。文成、文憶二人決意暫時拋開酒樓、繡坊俗務,還將剛剛過了周歲的小桃兒送去京城熹王府,也是應了青落三番五次的拜托,特地出來四處遊曆一番。前幾日,剛好到了櫟陽城,聽當地人說,四月初八,有個一年一度的大型廟會,便留了下來。
城隍廟附近乃廟會中心,門口搭了個戲台。一整日,唱戲的、唱曲兒的、樂器奏演的,輪番上陣,不愧是櫟陽地界內最大的廟會,人聲鼎沸、喧鬧不已。似乎一晃眼,便到了晚上,更多出攤子的,將城隍廟門口擺了個水泄不通。攤麵上,出現更多的新奇玩意兒,惹得文成、文憶興致勃勃、大肆購買。
突然,文成看到對麵攤子上擺了不少精美麵具,急不可耐要去看。文憶則被眼前小攤上一些機巧小玩意吸引住,兩個人相互示意一下,各自流連在麵前的攤位上。摸摸這、摸摸那……文憶隨手拿起一個小瓷瓶,迎著沿街高高掛著的燈籠裏透出的光,清晰可見上麵印了一圈可愛的小桃花,還未開口。老板笑得一臉神秘:“哎呀,客官,您真是好眼力!別看這小瓶子其貌不揚,裏麵裝的可是好東西!”說著,還朝文憶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