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忍不住煩悶的閉上眼,卻又猛然睜開,如疾電一般衝入血池,黑色的身影鬼魅一般。
孟紫幽看去,外麵的白緋雪正在血池裏盤腿而坐,而他的身影,在不斷的模糊變幻,像是有什麼想要抽離出去。
“魔頭你噬神你就不怕灰飛煙滅嗎?”
白緋雪的身體裏散發著一聲蒼老的咆哮,接著又是另一道:“不孝子你噬神就罷了你還敢吃你老子你大逆不道”
……
各種聲音雜亂的充斥著,孟紫幽脊背一陣陣的發涼,白緋雪吃人?不對,是吃神魂,吃魔魂。
她聽說過大魔王的一些事,說他是魔王最小的三十三子,卻能弑父殺兄,最後坐上大魔王的位置。
原來,他是練了邪功,通過吞噬元神來修煉,不斷的吞噬,還吞噬了自己的兄長和父親……
變
態……怪不得他會說她沒見過更變
態的……真是變
態到令人發指
孟紫幽心有餘悸的吞咽了一口,想要趁著現在這大好時機跑路,反正除了白緋雪,誰也不會發現她的隱身。
可白緋雪的強大意念讓人無法想像,很快的就將那些冤魂都壓了下去,金色的麵具早已不翼而飛,一雙血紅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孟紫幽。
孟紫幽心口一跳,暗罵自己大意,剛才她想隱身離開的念頭就不該想出來,被他發現了……
白緋雪殷紅的唇邪魅勾起,從血池裏如履平地的走出來,一眼都沒有看身邊為他擔憂的碧月。
碧月臉色很蒼白,在白緋雪走向孟紫幽的一刻,艱難的道:“王,元陰之女已經準備好了,等著王臨幸。”
臨幸……好詭異孟紫幽滿頭汗顏,趁機退開幾步,也笑著道:“快去吧快去吧,別讓別人久等了啊。”
不知道為什麼,白緋雪那雙瞳孔散發著灼灼的紅光,如同燃燒的野獸,就連體溫也跟著上升了起來,靠近都能感覺到炙熱。
而他直勾勾的盯著孟紫幽,裏麵跳躍著的火焰那麼明顯,孟紫幽怎麼可能看不出來,當然是要逃了。
可白緋雪又怎麼會讓她如願,仗著本命契約主的權利,讓孟紫幽不受控製的就主動往他懷裏撲過去,像是貼上了火爐。
“白緋雪”孟紫幽被那本命契約氣得差點吐血,如何才能解開?隻有超越他
白緋雪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唇角含笑,聲音磁性中含著沙啞:“本座忘了告訴你,本座的功法至陽,每次練功都需要至陰緩解……”
“我不是至陰之身”孟紫幽立刻道:“我早就沒元陰了”
害得她沒了元陰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不需要她說,他也應該知道,難道是被燒糊塗了?
可白緋雪隻是笑,很惡劣玩味,很邪魅誘惑,這張絕色傾城的容顏,蠱惑著視覺和感覺,蠢蠢欲動。
他摩擦著她嫩滑的臉頰,低道:“那又怎麼樣?是你想要知道我的秘密,我才去練功給你看的,是你點的火,就要由你來滅。”
孟紫幽狠狠磨牙,扯著嘴角笑:“可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你現在需要的是元陰之身,你還不想死吧?”
孟紫幽說著話,腦子還是在快速的轉動著,白緋雪這個人激不得,否則就算是拚著命也不會讓她好過。
她將目光定格在後麵的碧月身上,碧月也正看著她,眼中曾經的憂鬱,變成了絕望,心如死灰般的絕望。
孟紫幽看著她,欲言又止,隻是像曾經一般,用單純又依賴的目光看著她。
碧月姐姐,不管你現在是什麼模樣,但曾經,卻是真正的給過紫幽溫暖,你,始終是紫幽的姐姐。
碧月眸光一顫,一個閃身就化作青煙消散,白緋雪朝那空無一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睨向懷裏寫滿不願意的孟紫幽,笑了。
“還想反抗?小幽,你已經落在了本座狼窩,這一次,你是逃不掉了,嗬嗬……”
“變態”孟紫幽磨牙,卻連逃跑的意念都辦不到,就被抱進了內室,丟上榻。
白緋雪的寢殿以黑色為主,就連床榻上的所有錦被紗幔,都是黑色的,外麵的血池的血光倒影進來,甚為詭異。
孟紫幽爬起來,因意念被操控,還主動脫起衣服來,孟紫幽憋屈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白緋雪懶洋洋的倚靠著床柱,笑睨著孟紫幽寬衣解帶,雖然脫得極為生硬,但也別有韻味。
直到還剩下薄薄的單衣時,孟紫幽忍不住了,扯著嘴角諂媚的笑:“七哥哥,人家早晚都是你的,你就別看著人家嘛,人家害羞……”
她記得,白緋雪是很不喜歡投懷送抱的,而慕容玨又專喜歡投懷送抱。
他的身體裏有不止一種靈魂的存在,雖然都被壓製,但總有靈魂會抗拒,比如專屬白緋雪那一絲靈魂。
她故意嬌媚做作,白緋雪的臉色果然隱約有些變了,那血紅的眸子裏閃閃爍爍的,忽黑忽紅。
孟紫幽暗暗的鬆了口氣,她猜得沒錯,白緋雪的體內除了他自己的,還有一個強大的元神存在,就是那個神裔的靈魂。
那次桃香說得話,其實並非完全是胡言,他缺失了一絲魂魄,混以神裔的魂魄來重新修煉了一具肉身,掩飾了魔性。
現在白緋雪將慕容玨的魂魄吸收,那神裔的魂魄強大,或多或少會起一些壓製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