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紅被噎住,臉紅脖子粗的吼道:“你敢!燒死我就是燒死你主人!”
小藍藍:“……小殘廢,你賴皮!”
“你敢說小爺小?!”小紅紅暴怒:“笨火!你才小!你最小!小得不能再小了!”
“嗬嗬嗬……”孟紫幽被倆活寶逗樂,正笑得開心,一道人影撞進她的視線,懷裏抱著一隻深紫色的靈獸,步伐悠閑。
咦?白緋雪?他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在做什麼?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想到這個人的神秘莫測,孟紫幽不免好奇,更何況她現在對《靈器煉成錄》毫無頭緒,不如……
就在她思索的瞬間,白緋雪已經施施然從她眼前走過,孟紫幽不做任何猶豫的,就跟了上去。
可惜,白緋雪並沒接頭任何人,或者去做什麼壞事,而是直接去了貴妃宮。
而之前還其融融的貴妃宮,現在已經被禁軍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住,場麵壓抑肅殺。
院中,公孫媚兒跪在冰冷的地上哭泣,身旁則是一臉憤怒的褚律,卻被禁軍給死死按押著。
前方,則是麵色陰沉的皇帝,還有旁邊氣得發抖的皇後,像是秋風裏的落葉,簌簌搖晃。
孟紫幽很詫異,之前在甘露宮偷聽的時候,皇帝還隻是有些懷疑公孫媚兒而已。
而且,她感覺得到,皇帝對公孫媚兒明顯是寵溺的,甚至還有些依賴。
怎麼才這麼一小會兒,公孫媚兒就和皇帝翻了臉,還被皇帝給壓製成這種慘狀。
公孫騫和碧月他們也被請到一邊,由不少的修士給牢牢的包圍著,大多為金丹期的修士。
還有一個是元嬰修士的中年男子,穿的是太監的服飾,還是貴妃宮的人,麵容很是普通。
看來,皇帝已經知道了一切,這次是有備而來,下定決心要處置公孫媚兒了。
白緋雪並未進去,隻是站得遠遠的看熱鬧,嫣紅的唇角噙著邪魅的似笑非笑,像是嘲諷。
而貴妃宮裏,掌管刑法的大人在將公孫媚兒和褚律的罪行一條條陳列出來之後,公孫媚兒忽然就不再哭了。
她抬起浸花妝容的臉龐,雙眼溫情脈脈,深情款款的看著盛怒的皇帝。
“皇上,原來你一直都安排著人監視著臣妾,皇上一直都沒有相信過臣妾,臣妾真的是好傻好傻,還以為皇上是真的寵愛臣妾,錯將一顆真心托付……”
“公孫媚兒,你設計殺害朕的子嗣,鐵證俱在,念在皇後不願殺生,朕就罰你,到冷宮裏安度餘生吧,至於律兒……削去王位,逐出皇城!”
皇帝沉聲打斷公孫媚兒,說話的時候,額角的青筋都在跳動,不停揉著疼痛的腦門。
皇後並未說話,隻是忽然嘲諷的笑了一下,斜睨向身邊的皇帝,念在她不願殺生的麵上?
見皇後如此,皇帝更是頭疼了,他是重情之人,珍念皇後和他相濡以沫的感情,也憐惜貴妃對他孜孜不倦的愛意。
他無法因為寵愛貴妃而廢掉皇後,也無法因為皇後的痛,殺掉貴妃,即使害死的是他的兒子。
要是貴妃不是犯下殺害皇子的罪,他還會繼續包容下去,可是,這次的罪,罪不可恕。
就算他想要寬恕,又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這樣的懲罰,算是最能兩全的……
皇後被這旨意氣得大笑,雙目猩紅的拂袖而去,鳳冠被她重重丟在地上,狠狠的踐踏過去。
皇帝眉角又
是一跳,正想說什麼,公孫媚兒忽然低低開口,很絕望的懇求。
“皇上,臣妾知罪,臣妾什麼都聽皇上的,隻是,求皇上給臣妾個機會,再滿足臣妾最後一個願望,讓臣妾再給皇上揉一次頭,可好?”
皇帝:“……”
“皇上……”餘公公上前一步,老臉上滿是擔憂。
“皇上,你連對臣妾的這點信任都沒了麼?”公孫媚兒哀傷道:“這裏都是皇上的人,臣妾手無縛雞之力,焉能有出手傷害皇上的機會?”
皇帝頓時有些微惱的尷尬,決絕餘公公的勸說,抬手道:“你跟朕進來吧,李成,你也來。”
李成正是那元嬰修士,皇帝表麵是答應了公孫媚兒,其實還是對她有所防備。
公孫媚兒踉蹌著爬起來,因為跪得太久還差點摔倒,褚律想要攙扶,可才冒起來又被禁軍按壓下去。
“你們幾個!本王記著你們了!本王會要你們死得很難看!”褚律狠狠瞪著押著他的幾個禁軍,憤怒暴喝。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想他前一刻還風光無限,哪個見到他不是討好巴結,現在卻……
公孫媚兒看了他一眼,還眨了眨眼,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才慢慢走進殿堂。
皇帝已經坐在上座,李成麵無表情的站在皇帝右下方,公孫媚兒眯了眯眼,踏了進去,房門在她身後緩緩閉合。
孟紫幽躲在遠處默默的看著,因為不敢動用神識,進去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並不知道。
可當她看向另一邊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白緋雪已經不見了蹤影,腦中忽然一個激靈,猛地看向那禁閉的殿門。
盡管裏麵已經去了一個元嬰修士,餘公公還是擔心皇帝,安排了不少人守在門外徘徊,一有動靜就立刻衝進去。
不多會兒,房門就慢慢打開了,最先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皇帝。
餘公公大鬆了口氣,疾步上前,一臉關心:“皇上?”
皇帝臉色很陰沉,還有些蒼白,雙目裏也沒了神采,神情恍惚的道:“餘公公,朕要擬旨。”
餘公公一愣,看了一眼皇帝身後低著頭的公孫媚兒,還要再往裏麵看,卻被皇帝喝止:“還不快去?”
餘公公立刻應下,吩咐人準備好文房四寶,皇帝就在門邊提起狼毫,重重揮筆。
餘公公隔得近,可以清楚的看到皇帝握筆的手指都是泛青,又不敢看皇帝在聖旨上寫了什麼。
皇帝幾筆寫完,蓋上玉璽,將聖旨遞給餘公公,道:“宣旨!”
餘公公一頭霧水的雙手接過,皇帝立刻又轉身進了殿中,關上殿門,餘公公無奈,隻得展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五子褚律日表英奇,懷瑾握瑜,立皇五子為皇太…”
餘公公忽然頓住,蒼老的麵上滿是震鄂,“啪”的一聲,聖旨掉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向他,褚律在聽到那般句話之後,忽然大聲道:“把聖旨給本王拿來!效忠本王者,加官進爵,忤逆者,殺無赦!”
皇太?皇太子?眾人大概都能猜到聖旨的意思。
一些有眼色的侍衛,想要榮華富貴,不怕死湧過去,想要撿起那聖旨,卻被餘公公搶先抱住。
“放肆!都反了不成!給灑家都退下!”
餘公公這一吼,才湧上去的人又退了下去,不管怎麼說,餘公公是皇帝身邊的大紅人,不敢得罪。
褚律氣得磨牙,大聲道:“墨!給本王把那聖旨搶過來!”
慕容墨從暗處飛身出來,一掌將餘公公打翻在地,奪了聖旨,在場的修士都朝慕容墨圍攻過去,打得不可開交。
孟紫幽趁著混亂靠近殿門,在窗紙上戳了一個洞,眯著一隻眼往裏麵看去。
裏麵,那個叫李成的元嬰修士已經躺在地上,七孔流血,丹田位置還破開一個洞,元嬰也被殘忍毀了。
而皇帝正頹廢的坐在地上,懷裏摟著一個披頭散發,又滿臉血汙的女子。
那女子雖然看不清麵容,卻穿著正宮娘娘的莊嚴鳳服,竟然是之前負氣離去的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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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媚兒站在前麵,美麗的臉龐上似瘋癲,斯興奮,似憎恨,狠狠的盯著麵前二人。
“我為了你適應這個金絲籠般的皇宮,那麼溫柔體貼的伺候你,你卻選擇了你的糟糠妻!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
公孫媚兒手裏握著一顆丹藥,狠狠的往皇帝口裏塞去,皇帝動也不動,隻是失望又懊悔的看著她。
這就是他一直寵愛有加的女人,不惜因為她傷害了皇後,不惜包容她殺了自己的兩個兒子。
可是,她已經和記憶裏的公孫媚兒判若兩人,當她用皇後做人質,讓他立旨,皇後卻一頭撞死在廊柱上,也不要他為難。
那時候,他才知道什麼是他最珍貴的,什麼是對他最深情的,可是,悔之晚矣……
公孫媚兒用皇後的屍體做要挾,他要不立聖旨,就要在他麵前,將皇後大卸八十八塊。
皇帝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皇後死了,他的心也跟著死了。
江山是他和皇後一起得來的,皇後死了,他一個人孤零零的麵對江山,又和有意義?
他下了聖旨,也存了和皇後安眠共死的決心,公孫媚兒卻也被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