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另一個婢女嬌笑著,打斷了那個婢女的話,還直接去將褚黎從被窩裏扶起來。
“王爺啊,禦醫說了,這藥涼了藥性就不好了,為了王爺身體好,我們還是先趁熱服用吧。”
那婢女說著還朝禦醫眨了眨眼,那禦醫急忙附和道:“對對,碧兒姑娘言之有理,王爺還是快服藥吧。”
“可是,王爺他還不想喝……”另一個婢女細聲細語道。
“翠兒!你是不是要害王爺啊!王爺生病服藥無可厚非,你還不讓王爺按時服藥!”碧兒厲聲訓斥道。
翠兒委屈的低下頭,褚黎咳嗽著道:“別吵了,吵得本王頭疼,藥呢?”
“王爺,碧兒伺候王爺用藥。”碧兒一隻手扶著褚黎,一隻手端著藥碗要喂藥,卻被褚黎奪過去,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喝光。
碧兒嘴角勾著一抹譏笑,用帕子擦了擦褚黎的嘴角,還將他扶下去躺好,蓋上錦被。
“王爺多休息會兒吧,奴婢問禦醫一點事兒。”碧兒讓翠兒看著,朝禦醫使了個眼色,走到幔帳之後去。
孟紫幽正要跟出去,卻見到床榻邊,褚黎替然掀開錦被坐了起來,又好奇的停了下來。
隻見翠兒賊頭賊腦的朝幔帳那邊看了幾眼,攤開幾張厚厚的帕子,而褚黎將大部分的藥給吐了進去,然後,翠兒又像沒事人一般將帕子疊好,放在胸口貼身處。
孟紫幽眨了眨眼,突然有了看好戲的興致,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是在玩什麼花樣呢?
幔帳之後,碧兒已經送走了禦醫,笑嘻嘻的挽上翠兒的肩膀,卻暗暗的將她打量著。
“翠兒,你我十歲時就開始伺候王爺了,至今也有八年了,我們兩姐妹,一直都是皇後娘娘和王爺最信任的人……”
翠兒黯然的點頭:“皇後娘娘待我們一直很好,還讓我們一直跟著王爺。”
“對啊,就算王爺納了妃妾,我們還能做王爺的通房丫頭。”碧兒笑道。
“……碧兒!”翠兒忍不住紅了臉。
碧兒的笑卻突然變得有些陰森,冷道:“你還真想做王爺的通房丫頭,連我們真正的主人都給忘了麼?!”
翠兒一愣,搖著頭去捂碧兒的嘴,道:“碧兒,你小聲些……”
“翠兒!”碧兒推開翠兒伸過去的手,從她胸口一抓,抓出了一疊被藥水浸濕的帕子,對著麵色煞白的翠兒憤怒道:“你這樣做,我們都無法交差的你知不知道!”
“可是……”翠兒咬著唇,怯怯道:“他們想要害死王爺,我不能讓王爺出事……”
“笨。”碧兒戳了戳翠兒的腦門,低聲道:“上頭說了,隻要讓王爺躺著個一年半載就行了,王爺不會有事的。”
“可是……”翠兒還在吱吱唔唔:“他們得到想要的東西後,王爺也不會好過……”
“你!”碧兒氣得一下子變了臉,凶狠道:“那你想怎麼樣?違抗主子的命令是吧?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告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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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兒姐姐,不要啊!”翠兒急忙拉住碧兒,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求你看在我們多年的姐妹情分上……”
“求她做什麼?”褚黎忽然走了出來,披著褐色單衣,走路都在輕飄飄的搖晃。
“王爺!”翠兒急忙爬起來,上前去扶住褚黎,卻被褚黎給推開,目光森冷的看著她。
“翠兒,別在本王麵前惺惺作態了,你和碧兒都是一夥的!你們都想本王死!”
褚黎指著翠兒破口大罵,翠兒咬著唇低聲抽泣,淚水漣猗的呢喃道:“沒有,奴婢沒有……”
褚黎才不聽她的解釋,踉蹌著去將她推向碧兒,喝道:“滾!你們都給本王滾!”
“王爺,奴婢是真心對王爺好,王爺你不要這樣……”
“王爺!”碧兒打斷翠兒,冷笑道:“王爺應該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你確定要趕我們走?”
“……”褚黎一下子就癱坐到地上,無助的抱著腦袋,苦悶不已的捶打。
“本王真是沒用!竟然養虎為患,自身難保不說,還害了太子哥,害了母後……”
要不是他信任碧兒和翠兒,怎麼會被有心人控製?身中劇毒而不自知,還害得來看望她的太子哥也中了毒。
這種毒,便是他房中的香,看起來很普通的提神香料,還很好聞,讓人貪戀。
這種香據說是一種以妖獸屍骨提煉而出,不會致命,但隻要服用另一種食物,便會立刻斃命。
他們安排了很多人監視他,給他服用的也是些讓給他全身發軟的藥材,讓他長臥不起……
可是,就算他知道了內情又怎麼樣,他現在連個信得過的人都沒有。
他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他的親哥哥,還有他身在深宮,一直不得聖寵的母後……
褚黎現在很害怕,那些人為了爭權奪利,竟然想要斬除皇後一脈,那個人,就是他的五哥。
褚家五皇子,褚律,生母乃是皇貴妃公孫媚兒,也就是公孫騫的表哥,宗單長老的侄兒。
孟紫幽在將事情聽得個七七八八之後,也了解了個大概,原來是皇族裏爾虞我詐的爭權戲碼。
那些皇室弟子追求的是權力地位,他們修士,追求的便是長生,飛升,是他們最大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