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的位置隻有一個,她和鳳來儀都那麼的年幼,可鳳來儀還是將她拋棄了。
她永遠記得,在她被蓮夫人抓走那一刻,鳳來儀就躲在巷角,驚恐的瞪著雙眼。
她以為鳳來儀當時隻是害怕,多年來,桃香從期盼被鳳家營救,到後來的順應天命,對鳳來儀恨意與日俱增。
鳳來儀並沒有將她被蓮夫人抓走的事,告訴給鳳家,而是獨自一人享受了屬於她們兩個人的榮譽,成了鳳家家主。
這也是為什麼她會答應來到鳳府,為什麼一見到鳳來儀就失控,為什麼自私自利……
見到精致漂亮的小紫幽,她就想起自己錯過的那些美好童年時光,才會做出那些舉動來。
沒想到,這小妮子平日裏不說,卻全都放在了心裏,即便是這麼芝麻綠豆的小恩惠。
桃香似笑非笑的勾唇,反手握住孟紫幽的手,在她掌心一筆一劃的畫著無規則的圖案。
“小妮子啊,姐姐勸你一句,修真大道之上,還是無情無義走得比較久。”
“你要重情重義,指不定就會被利用,到時候害你的不是別人,而是你自己喲。”
桃香丟開她的手,又提起酒壺來斟酒,又滿飲了一杯,酡紅著美麗的容顏,雙眸渙散。
“你姐姐我就是個例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學不乖,隨意將心交托出去,才會被……”
桃香話沒說完,就醉暈了過去,孟紫幽回味著她的這幾句話,長久才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無情無義那還算是人麼?活著多累……我遵循自己的本心,但求無怨無悔。”
“大道無情,你應該聽她的。”一道黑衣身影突然出現,正是從混沌空間出來的蕭滄。
“那是你們的修煉之道,不是我的。”
孟紫幽堅持己見,拿起酒壺來,給自己斟了一杯,輕輕的品嚐著今晚的第一口酒。
“蕭滄,你是被改造過的傀儡,可你的人心還在,我很好奇,你的心可有為誰跳動過?”
孟紫幽眯著眼睛,若有所指的睨著桃香的位置,可蕭滄卻送她兩個字:“沒有。”
“是沒有心,還是沒有心跳過?”孟紫幽摩擦著酒杯邊緣,笑得千嬌百媚:“比如桃香姐姐啊,她那麼喜歡你……”
“我認為,你現在該思考的不是這些荒淫之事,該是怎麼對抗那些名門正派。”蕭滄打斷她。
“嗬……”孟紫幽嗤笑了一聲,擺手道:“你把桃香姐姐帶回房去,好好守著她直到她醒過來,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我厭惡女人。”蕭滄皺眉,轉過身去就走。
“站住!”孟紫幽將酒杯“啪”的砸在地上,冷道:“我是你的契約主,你不聽我的,現在就給我滾!”
蕭滄怒氣衝衝的瞪向孟紫幽,那眼光恨不得將她掐死,凶狠如狂暴野狼。
孟紫幽也冷冷的看著他:“我也是女人,你對我不盡忠誠就罷了,我不想要一個厭惡我的契約物!”
蕭滄緊握著雙拳,青筋直跳,從齒縫裏逼出四個字:“多管閑事!”
看著蕭滄一把扛起桃香,大步走向房門,孟紫幽還處在眼睛一眨不眨的呆滯之中。
多管閑事?她多管閑事?這不是她通常評價某人的形容詞麼?怎麼套到她身上了?
房間花窗剪影裏,蕭滄粗魯的將桃香丟在床榻上,一把推開窗欞,跨坐上去,手中提著一個漆黑的壇子。
孟紫幽與他對視,看著他凶狠的目光,仰起頭灌著,一絲絲的殷紅從嘴角溢出。
“……”孟紫幽扭開頭,忍不住捂住胸口幹嘔了一聲。
“嗬嗬……”蕭滄卻笑了起來,染上殷紅的唇,在月光下紅得格外詭譎,妖冶。
“……混蛋!”孟紫幽生氣的提起酒壺,狠狠的扔向他。
蕭滄不閃不避,那酒壺在他的額角碎開,酒水混著血水濕漉漉的往下流淌,模糊了他幽暗沉澱的目光。
*
這一晚,鳳府裏鬧翻了天,鳳城一夜燈火通明。
鳳家和趕來支援的各門派大戰妖魔,然後四處搜尋桃香和蕭滄,卻一無所獲。
鳳家人推舉鳳棲為新任家主,鳳棲沒有拒絕,散亂的鳳家,現在的確需要她來重整。
第二天就是鳳棲上任的日子,鳳府簡單設宴,正好各門派的弟子都可以見證。
大清早的,孟紫幽在桃花屋裏,收到鳳棲邀請的傳音符,不由失笑。
昨晚她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站在了對立的這一邊,她去,不是去送死的麼?
不過鳳棲上任,她還是很替她開心,將最後一張傳音符燃起,短短四個字:恭喜,珍重。
昨晚打坐了一番,現在又有了足夠的精力,可以繼續陪那些名門正派耗下去了。
孟紫幽走向桃香的房間,蕭滄還在窗台上坐著,雙臂交疊,垂著頭看不見他的容顏。
“咳咳!”孟紫幽咳嗽了一聲,以示提醒,蕭滄還是沒有抬頭。
孟紫幽眼皮跳了跳,一把扯開蕭滄的衣襟,果然見到那裏的咒印黯然失色。
---題外話---最近迷上看小說,弄得卡文卡卡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