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結果是什麼,可想而知,花煜容被她撩撥得就差沒當場要了她。久久,久久,四片唇瓣才勉強分開,某人咂著嘴,說了一句讓花煜容吐血的話。
她說:“嗯,感覺還不錯,一次一人,小花花,這下我們扯平了。”
“……”花煜容目瞪口呆,敢情這丫頭剛才那樣吻他,實為報複他先前的主動?嘴角頓時溢開寵溺的笑容,手指刮一下她挺俏的鼻頭,“你哦,真是死性不改,色色的丫頭。”
“是你先色我的。”夏樂樂理直氣壯。
兩顆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心萌動了,隻顧著打情罵俏,卻沒想到,本已遠去的危險竟會重返,等發現時已逼近了眼前。
“喲,我說這黑燈瞎火的,哪來的說話聲,害我以為遇鬼了呢,原來是兩個小娃兒啊。”黑漆漆的夜裏,一堆火把當中領頭的黑瘦男人臉上那塊刀疤,隨著他的講話聲一抖一抖的,也嚇得另兩顆年少的心跟著一抖一抖的。
花煜容暗叫不好,這時也顧不上害怕了,他必須保護自己所愛的女人。豁得站起,拉著夏樂樂退後一步,然後擋在她麵前,衝那刀疤臉斥道:“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喲,還挺勇敢的嘛。”刀疤臉笑起來很恐怖的樣子,他身後的那幫手下聽老大這樣一笑也跟著大笑了起來,順帶說些猥瑣下流的話。
“小姑娘,你長得這麼秀美,我們這麼一大幫男人,你說我們想幹什麼,當然是劫財劫色,傷天害命嘍……”
“啊,強盜啊……”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夏樂樂,這會兒是徹底焉了。躲在花煜容身後,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衣服,嚇得一雙小手冰涼冰涼的。
其實花煜容也怕,不過這個關頭上,也容不得他顧忌什麼了。將夏樂樂護在身後,毅然衝皮膚黑得發亮的刀疤臉大喝:“休得胡來,看樣子你們並不是這村裏的人,到底是誰,想幹什麼?”
“哈哈哈……”那幫嘍羅又是一陣大笑,猥瑣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夏樂樂身上,嘴裏還在說著放肆的話:“小娃兒,你還挺會看人的嘛,是啊,我們不是下村的人,剛才這位美麗的姑娘不是說了嘛,我們是強盜,等我們好好招待了她後,你不就知道我們想幹什麼了嘛。”
“你們敢!”花煜容擺開駕式,打定了主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難道就這樣死在這幫強盜手中?夏樂樂既糾結又害怕,但見小花花為護自己一副霍出性命的樣子,她又無比的感動,更多的是不甘啊。
經過了生生死死,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豈能就這樣隨隨便便死在深山野林裏,死在這幫無賴手中?
不,不行,怎麼著也得拚一拚的。
想到這裏,夏樂樂強壓下懼意,從花煜容身後鑽出頭來,凜然衝刀疤臉的手下斥道:“士可殺不可辱,都說盜亦有盜,可你們欺負兩個手無寸鐵的小孩子,算什麼英雄好漢!”
“喲,想不到這小姑娘……”
“好了,別鬧了!”大喝一聲,刀疤臉喝斷了身後一幫手下的調笑聲,語氣開始不耐煩,“老夫人還等著狼毒花救命呢,我們還是先押他們回寨裏交給老大再說。”
狼毒花?老夫人?老大?
天哪,原來這幫人是衝著狼毒花來的?難怪千萍拿出狼毒花救了第一個人的時候,尹天雪不僅沒有欣慰,反而露出那種擔憂的表情了。
原來,她早就有這層顧慮了。這下好了,自己還巴巴地送上門了。夏樂樂那個沮喪樣,眼見著那些人拿出了繩子衝過來,她再也顧不得害怕了。
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猛得一把推開了花煜容,然後衝刀疤臉高聲說道:“你們不是要狼毒花嗎,我們身上又沒有,要綁就綁我一人好了,讓他回去拿狼毒花來換我,省得你們冒險多跑一趟啊!”
“夏樂樂,你胡說什麼呢!”花煜容委實沒想到夏樂樂會有如此舉動,這會兒急死了,想衝過去護人已經來不及了,夏樂樂已在他們手中。
“要綁綁我好了,我做人質,讓她回去報信!”花煜容衝刀疤臉大聲吼著,紅了眼睛,不顧一切地衝過去要救人。
可是最後,還是眼睜睜地看著夏樂樂被刀疤臉等人帶走了,而他,全身又痛又冷,傷得不輕。以他的身手,又豈是數十強盜的對手?
夜風掃過,寒冷直侵溢血的傷口,耳邊還回蕩著夏樂樂被帶走時所說的話:“小花花,別打了,你不是他們的對手,快回去找美人娘親,不要管我!”
此時,京城的狀元府裏。
德福正發狠地抽打著先前跟著尹天雪一行,後又跟丟了的隨侍小丁。宮昊卿悠閑地坐在一邊,完全無視地喝著茶。
直到德福打累了,他才不急不慢地站起過來喝停德福,轉向奄奄一息的小丁,意味不明地問:“你告訴我,德福為何要打你。”
小丁撐著最後一口氣,趴跪在宮昊卿麵前,氣若遊絲答話:“小的……小的知錯,我沒用,有負主人器重,跟……跟丟了人……”
“隻是這樣嗎?”宮昊卿眉眼驟然一冷,右腳輕輕一伸,小丁已被踢出了老遠,“沒用的東西,是誰給了你膽子,跟丟了人不趕緊回來見我,你還敢逗留在外,企圖蒙混過關,誤我大事,你死不足惜!”
原來,小丁發現自己被尹天雪甩了後,怕宮昊卿怪罪,便一直不敢回狀元府。不僅如此,他還時不時飛鴿謊報尹天雪一行已到了新野城,直到無意中被德福發現並帶回。
小丁受了重重一腳,生死不明,德福站在一邊連喘氣也不敢大聲。說實話,他從沒見過自家主子生這麼大的氣,這會兒也嚇得不知所措。
“德福,趕緊派出人去尋,無論如何也要找到皇貴妃和太子殿下的下落。”
“是!”德福不敢大意,應下的同時又試探著問:“爺,是不是按小丁所說,新野城應該加多人手尋找?”
“你傻啊!”宮昊卿不耐煩地瞪了德福一眼,怒道:“皇貴妃有心避開小丁,又豈會真的前去新野城落腳?依我所料,她之所以這麼說,隻是想混淆我們的視線罷了!”
“還是爺英明,小的這就派人四處尋找!”德福擦了額頭上的冷汗,急急忙忙地下去做事了。隻不過,尹天雪等人沒去新野城,茫茫人海,這又過去了近十日光景,他可有的找了。
話說,夏樂樂被綁走後,又驚又怕,半路上已然昏死過去。待她再次睜開眼醒來,發現所處的位置是一座小木屋,她此刻正躺在一張軟床上,身上蓋著暖和的被蓋。
屋裏點著油燈,她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側耳細聽外麵的動靜,依稀聽到人說話的聲音。她一驚,趕緊下床,掂著腳輕輕走到窗邊,拉開簾子朝外望。
屋外點著很多大燈,是那種油盆,照得夜如白晝,想來她沒睡多久。有一個槐梧的身影背她而站,所以,瞧不清他的長相。
馬疤臉倒是認識的,麵目可僧嘛,她做鬼也不會忘記他的樣子。也不知小花花這會兒怎樣了,可有回到村子裏?
正念想間,那背她而站的高大男人也不知刀疤臉說了什麼,似是惹惱了他,他氣得一手指了刀疤臉,一邊大罵:“你還敢頂嘴,黑刀,你如今真的是越來越糊塗了,大夫一早說過,我娘染上的是瘟役,村裏已經死了那麼多人了,你竟然將人質關到我娘的屋裏,她若有個好歹,我豈敢指望下村的人會拿狼毒花來救我娘!”
下村?
夏樂樂便糊塗了,好像剛才在山裏時,刀疤臉也說起過。難道所謂的遊城,並不單單是一個村子,而是分了好幾個村?
不等她多想,刀疤臉的聲音傳來……“老大,他們下村的人向來與我們上村水火不容,這次若然不是他們執意阻撓,我們上村又怎會被水淹死這麼多人,這瘟役都是他們害的。”
原來,瘟役的源頭除了死雞死鴨,還有死人,還是從這個上村傳到下村去的,難怪了。
“好了,”刀疤臉口中的老大衝他擺擺手,好像很疲累的樣子,“事情已然這樣了,我們也沒有退路,不過仔細想想,他們也沒錯,他們的水渠還沒挖通,我們將水往下排,結果隻會讓他們淹得更厲害,我們都是上天的受害者,如今我隻希望他們交出狼毒花,救下我娘!”
“總之,下村的人都該死!”就算這樣了,刀疤臉還死腦筋地嚷嚷,跟著身旁的一群嘍羅也齊聲附和。
好吧,下村的人都該死,可老娘不是下村的好不。這群混蛋竟然在她昏迷的時候,將她與一個得了瘟役的老太太關在一起,擺明了就沒將她的死活放眼裏。
夏樂樂怒了,幾步衝到門邊想都沒想便拉開了門,橫衝亂撞地跑出去差點撞上那個沒看到臉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