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姐夫殺了他(1 / 3)

第23章:姐夫殺了他

第23章:姐夫殺了他

“這個……老婦真不知道,我們村裏人也沒人知道。”富嬸被問住了,搖搖頭好像有點尷尬,不過很快又恢複了自信,“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不管如何我們都信穀主。”

搞得好像信春哥得永生似的。

夏樂樂在心裏咂咂嘴,不死心還是要問:“富嬸,我沒別的意思,隻是你們穀主也不是一來就做穀主的啊,他總有個稱呼吧。”

“哦……”富嬸開竅了,立馬笑嗬嗬地告訴她,“最開始大家都叫他做司先生,稱他夫人為司夫人,後來,村裏人選了他做穀主,大家就很少這麼叫他了。”

接近暮色的時候,太陽難得地露了一下臉。雖已是夕日殘陽,可那金暉的光芒,還是給了遊城這座被包圍在山穀中的小鎮無限希望。

自早上富嬸做好早餐侍候大家吃了後,尹天雪就一直沒有開口說過話。

夏樂樂有些不放心,這時輕手輕腳地湊上來,猛得抱住了她,嘴裏大聲道:“美人娘親,外麵出太陽了呢,你在想什麼。”

尹天雪被嚇得臉都白了,瞧清楚是夏樂樂後,頓生無奈。每次,看到她這張粉哮嘟的小臉,她心就不自覺地柔了,哪能真的責備她。

“小丫頭,下次不可這樣大驚小怪地使亂。”笑著,在夏樂樂臉上捏了一下,尹天雪很快又轉移了話題,“怎麼樣,不是和千萍去了隔離所嗎,今天那些病人情況如何,可好些?”

“嗯。”夏樂樂很認真地點頭,答:“好很多了呢美人娘親,千萍說了,沒有新的病人出現,就表示疫情控製住了,接下來隻要耐心調養就成。”

“那就好。”

“可是千萍不好啊。”想起中午千萍那張抽搐的臉,夏樂樂就覺得好笑,這時便跟尹天雪打趣說:“美人娘親,您剛可沒瞧見千萍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兒,活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了她三五八萬似的。”

說到這個,尹天雪便隻有苦笑的份了。

這時一邊揉了揉夏樂樂的小腦袋,一邊歎了口氣,“小丫頭,可不許這樣背後取笑人家,千萍那樣也是情有可原的,這次疫情,幾乎用光了她帶出來的寶貴藥材,她向來將它們當寶的,現在這樣一分不收的送出去,不心疼就怪了。”

“哦。”夏樂樂心裏表示,原來藥王的嫡係傳人不僅將藥當寶,也愛錢的啊。隻是,咋總感覺哪裏不對勁?“美人娘親,不是說穀主要來見我們嗎,咋還是沒半點動靜啊。”

靠,美人娘親的人救了整個村的人耶,於情於理,身為穀主老大,也不能這樣漠視救村英雄吧。先前說有事,現在沒事了,人還是不出現。

能對勁那就怪了去了。

她不提還好,一提,尹天雪臉上的愁容就更深了。像夏樂樂這種沒心沒肺的腦袋都感覺到異常了,如她,不可能沒發現的。

心中,總有個不好的預感,具體是什麼,她又說不上來,總覺得接下來的有些事,可能是她不能接受的。

她想逃離這裏。

“樂樂,”暗然長歎一聲,尹天雪越發憂鬱,“你說,這趟離宮,我是不是太武斷了,也許真如你所說,這其中真有誤會呢。”

嗬嗬,家國天下,她果然還是有些放不下的。

記憶中,那人曾對她說過:“太傅,你憂慮太過重了,須知道,天下很大的,不是你一個人就能扛得起來的,你隻是一個小女子,你該為自己活。”

記得,她當時什麼話都沒有說,隻對他報以苦澀的一笑。

從養父將她領進尹家門的那一刻起,她一生的使命便已注定了。那就是,一切以養父的教養為準則。

養父一生憂國憂民,因與前朝皇帝鬼使神差下有過結誼之義。所以,他見到百姓愁苦,再聯想義兄的種種作為,不免失望寒心。

也因此,他不惜帶著小小年紀的她周遊天下,讓她增長見識,教她文略武功,試圖為國家培養一個有用之才出來。

可惜,那位結義皇帝實在太過驕奢享受,令還未真正大成的她實在看不下去。她生出必反之心,養父雖然覺得愧對義兄,奈何天下黎民太苦,他終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前皇帝駕崩西去的當晚,譴綣病床多日的養父也永遠地不再醒來。臨終遺言隻得一句:望你守得住當初反這天下的決心!

她尹天雪反昏君的決心,隻是想助新君富國民強,隻是想讓天下萬民過上平平安安的日子。多年來,她堅守這個信念,兢兢業業。

如今,猛這一放下,她竟有些不舍,或者更確切的來說,是不安,她覺得對不起養父。

隻是,想到這裏,她突又想起了花聖白,她的姐夫。

在這一點上,花聖白與司空淩風是有些相像的。很多責任,他們都是能無視便盡量無視,很多時候,還想拉著她一起開小差。

花聖白以往對她的關心,對她的依賴,甚至看到她忙,而毅然甩掉散漫的性子,正兒八經地處理政事,還美其名曰:今日事今日畢。

如今想想,他哪是將她當小姨子看待,他純粹那是不想看到她那麼累。不想她累,所以才打起精神將一切該的和不該的都攬上身。

興許,他是真愛她吧。

因為是真愛,所以這麼多年,他即使身為帝王,隻一旨下便能要她成為他的後宮。可是他不提,不問。隻是那樣默默地守在她身邊,默默地看著她,關鍵時刻再幫她一把。

他以為,這樣便能為她撐起一片天?

愛一個人是沒錯,可是他是她的姐夫啊。而她,心中有至愛,她早已發誓:今生,非他不嫁,即使,他已故去!

故去?

不,是他殺了他,是她最信任的姐夫殺了他。這叫什麼,引狼入室?如果當初不是她遊說他反天下,淩風又怎會死?

恨,好恨!

全身的血液頃刻間倒流,尹天雪痛到撕心裂肺,恨到肝腸寸斷。

不知何時,夏樂樂已退出房去了,屋裏又剩下她一人。也是,情情愛愛的事兒,那丫頭能知道多少,能安慰她多少?

不如留她一人,好生想想。

美麗的臉上溢上一抹極其淒迷的笑容,尹天雪再次搖搖頭,爾後將全部心神放在麵前桌案上那副未完的水墨山水畫上。

夕陽很快落下,富嬸送晚飯來時,屋裏還是隻得尹天雪一人。連夏樂樂也沒回來,千萍怕大家染上疫病,就算現在病情控製住了,她還是不讓人長時間留在隔離所裏。

尹天雪是想幫忙的,但她更明白:瘟役不是小事,她幫不上什麼忙,所幸不給千萍添亂更好。依姍與村裏一些沒染病的婦人負責煎藥,花煜容和夏樂樂便滿山遍野的找千萍要的草藥,順便找些吃的。

村裏的男人全挖水渠去了,他這個太子在這個一窮二白的山溝裏,還不如一個普通男人來得有份量呢。

意外的,這一夜,大家都沒有回來。

第二天一早,尹天雪徹底坐不住了,剛想出門去隔離所看看,夏樂樂已沒頭沒腦地闖了進來,小臉上滿是驚慌。

“不好了,美人娘親,那些病人,他們……”

“你慢慢說,那些病人怎麼了?”夏樂樂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話都說不上來,尹天雪急得不行,卻又不敢催她。

夏樂樂便深呼吸幾下,氣稍微勻了,立刻接著說道:“美人娘親,那些人突然病況轉重,本來千萍姐姐以為是傷口結疤才導致的痕癢,所以也隻是讓人忍住不要抓,哪知昨晚幾個忍不住的一頓猛抓,竟就……就那樣將自己抓死了。”

“什麼?”尹天雪大驚,她還真沒聽說過,抓癢能將自己抓死的,這事太過詭異了,尹天雪急得不行,“樂樂,千萍呢,她那邊怎麼說?”

“沒辦法,千萍姐姐說,可能先前的斷症有誤,感染源恐怕不單單是那些死雞死鴨,還有更嚴重的未知因素,現在整個隔離所的病人都被綁起來了,千萍姐姐說,以防他們步死去的那些人後塵。”

“這樣是對的。”尹天雪無意識地點點頭,手抓了夏樂樂急步往隔離所而去。

趕到隔離所的時候,正巧見到千萍指揮著村裏的人將三具屍體抬出來火化。見了尹天雪到來,千萍急得臉都白了,“夫人,你不能來這裏,快離開!”

“千萍,”然則,尹天雪又豈能因一己安危而坐視不理,擔憂地看著那些抬著屍體的人走遠,轉回頭問:“情況如何,可能控製?”

千萍先是點頭,爾後又搖頭,麵露矛盾:“夫人,不瞞您,眼下這種情況,除非我動用本門最珍貴的狼毒花,可是……”

她話沒說完,可是尹天雪懂。

傳說,狼毒花七年一開花,且隻能開一次。最讓人無奈的是,它的花能治皮膚上的一切疾病,可是一旦將花摘下,樹立馬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