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姐夫知道嶽梓童失蹤了,一定會像當初奔赴半島的時候那樣,為了他的女人竭盡全力去做他應該做的事情。可是,姐夫為什麼要把我扔在這裏不管呢?難道他始終都不想承認我是他的女人嗎?也對,我有什麼資格做姐夫的女人。”
段零星好像著魔了一般自言自語,絲毫不顧忌旁邊還有個靜心聆聽的段儲皇。
反過頭來想一想。
整個段家,也隻有段儲皇和段寧這一對堂哥、堂妹,才能讓段零星無所顧忌了。
哪怕是她的親身父母,親姐姐,她也不想多看一眼,多說一句話。
段儲皇有些慚愧。
他來這裏陪伴段零星,並不是看在兄妹之情上,而是奔著籠絡李南方的心思。
而經曆過生死的段零星,則是把他當作僅剩的親人來對待。
這樣的差距,段儲皇能不慚愧嗎?
“零星,李南方也失蹤了。”
段儲皇猶豫了片刻,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終於,段零星回過頭來,正眼看向了他。
但也隻是匆匆一瞥,段零星就轉過頭去:“姐夫不會失蹤的,姐夫隻是去辦大事,沒有人能知道他的去向。”
段零星對李南方已經到了極端崇拜的地步。
崇拜到,哪怕是李南方的腦袋被人砍下來,她也相信姐夫能自己把頭按回去,然後笑著把她攬進懷裏,唱一首《妹妹想哥淚花流》。
看到段零星這副模樣,段儲皇有些惱火,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才幽幽說道:“零星,我幫你報名了海南軍區的軍事訓練營,明天你就過去吧。”
這話一出,段零星終於整個人都轉過身來,直視段儲皇,淚水開始在眼眶裏打轉。
作為段家四鳳之一,段零星也曾經是有望被培養成家族中堅人物的存在。
段儲皇現在是實際上的家主,她很明白。
家主讓她離開段家,去參軍,這豈不是明擺著要把她從家族內部給驅逐出去了。
這和段香凝、段襄離開段家的原因不同,她們都是結了婚才離開的,而且都是嫁到了大江以北,時刻和段家保持著聯係。
人雖然走了,但心還連著。
可她呢。
她沒有夫家,被段儲皇安排的地方還是海南,比大理還要偏南的地方。
這隻能證明,此次一去,她和段家徹底斷了。
“哥,連你也容不下我了嗎?”
段零星淚眼婆娑,哽咽詢問。
段儲皇沒有任何解釋,轉頭就走。
那一天,當去往海南的軍車來接上段零星的時候,整個段家隻有段寧一個人相送。
段零星的精神可以說是徹底垮了。
要不是心心念念著姐夫,她都有可能找個沒人的地方投繯上吊。
正是這份心灰意冷,讓段零星連自己身在何處,到底要幹什麼都沒意識到。
直到剛才那一刻。
一聲宛若龍吟般的長嘯,讓變成行屍走肉的段零星或轉了過來。
這個聲音她聽到過。
就在漢城藏龍山莊的七號室裏,某人破開巨蟒腰腹一躍而出的時候。
這個聲音,隻能是一個人發出來。
那就是“姐夫”!
所以段零星才會毫不顧忌地走出隊列,向著聲音來源的地方踉蹌邁步。
結果,她腳步不穩摔倒了。
而就在她摔倒的一瞬間,那聲長嘯竟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