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規勸了下憤怒的王姐,口齒清晰的展妃,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講述清楚了。
末了,展妃看著地上那隻帶血的鞋子,對段香凝說:“這位院長,我想你該看得出,這隻把我同伴頭砸破的鞋子,應該是你的吧?”
“是我的,但我不是我扔出窗戶裏去的。”
休說這本來就是自己的鞋子了,段香凝的驕傲,也不允許她矢口否認。
隻要你承認這鞋子是你的就行。
已經摘下墨鏡,卻依舊戴著口罩的展妃,心中冷笑一聲,淡淡地說:“哦,難道是鞋子是自己從院長你腳上飛出去,並恰好砸中了我同伴的頭?”
“是李”
段香凝正要說出李南方的名字,接著閉上了嘴巴。
守著這麼多手下,她可沒臉說這隻鞋子,是她在看到李南方被嚇壞後,轉身逃跑時丟掉的。
展妃步步緊逼:“這位院長,請問鞋子是怎麼從窗口飛出去的呢?”
是啊,院長大人,你的鞋子是怎麼飛出去,才把人腦袋砸破了的呢?
那些醫護人員,心裏也都冒出了這個問題,齊刷刷的看向了段香凝,希望她能給群眾們一個交代。
“我怎麼知道鞋子是怎麼飛出去的?
肯定是李人渣給搞得鬼。
用鞋子砸破這女人的腦袋後,卻把罪過推在了我身上,他自己躲在暗中看笑話。
李人渣!
我要扒你的皮,喝你的血,抽你的筋,把你挫骨揚灰,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有苦難言的段香凝,在心中瘋狂呐喊時,她最不願意見到的人之一,中心醫院的正牌院長呂明亮,帶著他幾個不知死活的心腹,出現了。
心髒科的劉主任,中醫科的那個老中醫,特護樓層的呂護士長,就是呂明亮當前在中心醫院的所有追隨者了。
當然了,這個階層的鬥爭,與基層的醫護人員牽扯不大。
無論誰來當院長,大家還是得幹那些活,拿那點薪水,吃飽了撐的,才隊列鮮明的站出來擁護誰,躲在旁邊看狗咬狗一嘴毛不好嗎?
呂明亮這三個追隨者中,呂護士長是他未婚妻,劉主任,老中醫倆人,則是看不慣段香凝的所作所為,寧可不做當前的小官,也要勇敢的與惡勢力作鬥爭
“怎麼回事?都圍在這兒,大家還要不要工作了?”
呂明亮過來後,就打著官腔的訓斥那些圍觀人員了。
不管怎麼說,呂明亮當前還是中心醫院的一把手,在這些沒資格參與鬥爭中的普通醫護人員麵前,還是有著相當大的威嚴。
所以在他冷著臉的訓斥後,那些基層員工都嘩地散開了。
“段副院長,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段香凝光著兩隻腳,小腹位置還有個大腳印的狼狽樣子,心胸開闊的呂院長,就別提暗中有多高興了。
“三言兩語的,我也說不清。”
段香凝當然能看出呂明亮是幸災樂禍的,心裏恨得直咬牙,但卻有苦難言,唯有閃爍其詞的敷衍。
她說不清,會有人替她說清的,比方展妃。
聽完後,呂明亮心中更樂,馬上滿臉抱歉的樣子,自我介紹說他是院長,先請受傷的女士去門診包紮下,稍後再處理事件。
“幾位請放心,我們中心醫院會拿出一個讓各位滿意的答複。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該誰承擔的責任,誰就得承擔!”
站在絕對領導者的角度上,呂明亮趁機發表了一番慷慨的宣言。
有些理虧的段香凝,唯有聽著,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這就一隻皮鞋引發的血案,被呂明亮這個秋後的螞蚱揪住後,趁機對她大肆冷嘲熱諷,算是讓她再次丟盡了臉。
呂院長的態度,還算讓王姐滿意,拿出手機對著帶血的高跟鞋,與段香凝,哢哢的接連拍了幾張照片,留下證據後,才在呂明亮的親自陪同下,下樓梯去前麵包紮了。
展妃沒去。
她今天來醫院,是以老鄉的身份,來看望剛來到青山,就不慎遭遇車禍的楊逍的。
本來,她是讓王姐等人在樓下等,她自己去十六層四號特護病房的,誰知道卻發生了這件事。
幸虧隻是皮肉之傷其實,就算王姐被砸成植物人,展妃也不會墨跡太久。
不然,王後就會不高興,後果就會很嚴重。
吩咐兩個保鏢,要好好照顧王姐後,展妃走進了電梯,摘下口罩,對著明晃晃的電梯牆壁,開始整理衣衫。
她要用最端莊的儀容,去見王後。
隻要想到很快就會成為王後的助手,成為烈焰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展妃心裏就會激動的不行。
電梯門開了。
展妃走出來,先左右掃視了下空蕩蕩的走廊,這才快步走到四號特護門前。
剛要抬手敲門,就聽到後那獨特的咯咯笑聲,就從虛掩的房門內傳出:“小叔叔,你用那女人的鞋子,給人砸破頭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