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桌客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嶽臨城那邊,臉色好奇的竊竊私語。
“臨城。”
與嶽臨城坐在一起的嶽夫人,眉頭微微皺起,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襟。
嶽臨城可是嶽家的家主,今兒當著這麼多的客人,無論遇到什麼事,他都該保持他一家之主的鎮定,泰山崩於眼前都不帶眨眼的才對。
被夫人提醒後,嶽臨城才意識到他的氣度不夠,被客人看輕了,心中更加怨恨嶽梓童,表麵上卻不得不忍者,輕哼一聲,語氣放緩對王嬸說:“王嫂,就按我說的去做吧。”
王嫂剛點頭,一個淡淡的聲音從月亮門外響起:“有什麼話,直接對我說就好了,不用麻煩王嬸。”
在場眾人齊刷刷的回頭,看向月亮門。
穿著白色風衣的嶽梓童,雙手抄在口袋中,神色淡然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咦,這是誰呀?”
有不認識她的人,輕聲問同伴:“怎麼敢擅闖嶽家啊。”
“她啊,是被嶽家逐出家門的嶽梓童。”
同伴用更低的聲音回答:“你不認識她嗎?前段時間上過新聞的。”
“哦,原來是她啊。”
不認識嶽梓童的人,都恍然大悟。
林依婷也不認識嶽梓童,不過卻早就聽說過,賀蘭扶蘇好像苦苦追求她很多年了,心裏也早就把她當做了最大的情敵,一心想找個機會,好好與她比試一番,看看誰更優秀!
現在,她終於看到嶽梓童了,雙眸微微眯起,心中冷笑,嗬嗬,我還以為多麼優秀的一女人呢,不過如此嘛,除了個頭高挑點,長得漂亮些,名頭大了些,還有哪一點能比得上我呢?
眼角餘光再次看向賀蘭扶蘇,他也在看著嶽梓童,臉上依舊帶著符合他身份的淡然笑容,目光平靜,就仿佛隻是遇到了個熟人。
不過,林依婷卻能感覺出扶蘇哥哥的內心,遠沒有外表這樣平靜,因為在嶽梓童剛一露麵,他就下意識掙開了她的右手。
這讓林依婷心兒突地跳了下,再看向嶽梓童時的眸光,森冷了許多。
“是誰讓你進來的?”
嶽臨城可沒想到,嶽梓童敢擅闖嶽家,感覺被挑釁了,怒火騰地冒了起來,再也顧不得保持他家主的尊嚴了,騰地拍案而起。
“我想進來,就進來了。”
嶽梓童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時,看到了賀蘭扶蘇,也看到了他身邊的女孩子,心中猛地一揪,趕緊看向了嶽臨城。
“出去!”
嶽臨城再次拍桌子,厲聲喝道:“清科,準備打電話報警,就說有人擅闖民宅!”
報警?
擅闖民宅?
嗬嗬,這該是嶽家家主能說出來的話嗎?
唉,區區一個嶽家棄女,就讓嶽臨城如此表現,無論是氣質,還是大家風度,與嶽老爺子相比起來,差了不止一倍啊。
有人在心裏這樣想時,嶽梓童說話了:“答應我兩個條件,我馬上就走,以後都不會踏進這個家裏半步!”
嶽臨城笑了:“哈,嶽梓童,你說什麼呢?答應你兩個條件?你以為你是誰呀,我憑什麼要答應你呢?”
“就憑我叫嶽梓童。”
嶽梓童緩步走了過來:“就憑我爸叫嶽臨東。就憑我的身上,與你一樣,都流淌著嶽家的血脈。就憑我在這個家裏,曾經生活過足足二十多年。就憑我被無故逐出家門,嶽家必須要給我個說法。”
嶽臨城一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現在他才發現,他這個侄女竟然是這樣的伶牙俐齒,說出這番話,讓他無以應對。
“喲,你還知道你是嶽家的人呀?”
一個刻薄的女子聲音,從旁邊桌上響起:“你不說,我都幾乎忘記了。這些年來,你好像隻在外麵給嶽家惹麻煩了,從沒為嶽家做過哪怕丁點的貢獻。”
說話的人,是嶽臨川的夫人,年輕時也是來自別家的豪門閨秀。
她雖說很不忿老嶽把家主之位傳給嶽臨城,但那是兄弟倆之間的矛盾,當‘外敵入侵’時,還是要團結一致的。
“二嬸,我給嶽家惹過什麼麻煩了?”
嶽梓童看向女人,淡然說道:“還請二嬸明示,我也好改過作新。”
“你”
嶽二夫人頓時啞口無言。
她總不能說,嶽梓童被誤會叛國投敵後,急不可耐的嶽家搞了個烏龍,弄得顏麵盡失吧?
冷靜,一定要冷靜,絕不能被這個小賤人氣昏了頭腦,在人前丟人。
嶽臨城心裏這樣想著,深吸一口氣,緩緩坐了下來:“說說你的兩個要求。”
嶽梓童也沒心思在這兒多呆,尤其是看到賀蘭扶蘇後,既然嶽臨城暫時退讓半步,她也就想快快說完就走:“第一個,請嶽家幫我貸款一個億。”
她不能說讓嶽家高抬貴手放她一馬,現場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呢,雖說大家都知道嶽家在暗中打壓她,可隻要她提出這個要求,就等於撕下雙方最後一層遮羞布,嶽臨城會即刻翻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