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停,別動手動腳(3 / 3)

“清玉跟二娘說了什麼?讓她有這樣的表情!”

因為好奇唐清玉跟楊月芙的互動,葉卿側過臉望向妻子正要詢問,見她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著她們,葉卿知道她一定知道唐清玉跟楊月芙說的話,疑惑的問著。

唐清荷挑眉,揚笑給予丈夫一個‘你猜’的目光,然後回過頭繼續看好戲!

妻子臉上的那抹笑讓葉卿看的頭皮發麻,扯扯嘴角,將目光放回主位之上,心裏暗暗的盤算著。

破天荒的,至始至終未開口說話的楊月芙在唐清玉的一句話後便苦著臉走到唐立的身邊,傾身在他的耳邊小聲的勸著,“老爺,王家的財力隻在我們唐家之下,王哲龍在鳳凰也是難得的俊才,人人都說碧瀾軒的老板人品極好性格和善,玉兒的脾氣您也不是不知,清荷倒是嫁出去了,若拒絕了這樁婚事,以後誰還敢上門提親啊!”

唐立疑惑的瞥了一眼妻子,輕咳兩聲,還是無法做出決定,“玉兒是我最寵的女兒,嫁出去了我還真舍不得!”

“爹,女兒是嫁人又不是不回來了,再說爹一年才回來幾次,每次爹回來,玉兒都回來陪您,好不好?”

唐清玉笑著偎在父親的肩上,雙手搖晃著父親的手,非讓他答應不可!

“嶽父,玉兒妹妹生的如花似玉,莫怪哲龍會喜歡上妹妹,但請容小婿說一句,唐家在鳳凰縣是首富,但嶽父大人有沒有想過幸福不是能用錢財來衡量的!”

所有人都在等唐立的決定,葉卿卻在此時站起身,說出自己早就想開口對唐立說的話,“小婿家境不似唐家般好過卻也沒讓清荷為柴米油鹽憂慮過,清荷願意嫁給小婿這個窮小子,原因很簡單,因為愛,我愛她她也愛我,就算不是大魚大肉山珍海味,我們也不覺得苦,那才是幸福。”

“葉卿!”

看著父親的麵色越加難看,唐清荷緊張的朝丈夫使了個眼色,哪知道葉卿的嘴巴一開就閉不上,好似沒看到嶽父的表情變化,上前一步繼續自己的大道理。

“如果嶽父將玉兒妹妹嫁給富甲天下的人那又如何,如果沒有愛,就算給她金山銀山那又如何,玉兒妹妹不會高興,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嶽父不忍心讓玉兒受苦,那嶽父就別拆散一雙有情人,如果嶽父是個好父親,就答應了這門親事,玉兒妹妹也就不會傷心難過!”

“葉卿,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個好父親?”

唐立嚴肅的聲音響徹大廳,不悅的盯著葉卿,久久的這才將目光移向王哲龍,見他不畏懼迎上自己的目光,眼裏滿是堅定,冷笑一聲。

“小婿沒有這個意思!”你本來就不是個好父親!

葉卿心口不一,但識相的沒將心中的話說出口,不然鐵定搞砸表弟跟玉兒的事!

“哼!”冷哼一句,唐立的臉色總算不那麼難看,回頭看看瞪大雙眼乞求的看著自己的小女兒,歎了口氣,“玉兒真的想嫁給他?”

點頭如搗蒜,唐清玉根本想也沒想!

站起身,唐立麵色緩和了些,伸手指著大廳中心的聘禮,“聘禮留下,你們可以回去了!”

所有人都望著唐立,隻見他說完話便轉身往後院走,紛紛揚笑。

唐清玉興奮的大笑著,越過椅子朝王哲龍的方向飛奔而去,然後摟著他的頸項跳到他的身上,高興的當著唐家二夫人跟丫鬟的麵抱著王哲龍。

“玉兒,你爹答應了……”

“嗯,哲龍哥,我爹他答應了!”

一雙有情人若無旁人的相擁,羨煞旁人,識相的將空間留給他們,楊月芙尷尬的咳兩聲,帶著丫鬟離開大廳。

唐清荷朝葉卿使了個眼色便轉身往大門走,後者自然也是明白妻子的意思,朝王哲龍曖昧的眨眨眼後跟在妻子的身後離開大廳。

“喂,什麼叫做你愛我我也愛你?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大!”

越過走廊,唐清荷嘴上罵著心裏卻為他的那句‘我愛她她也愛我’暗暗自喜著,雖然她愛他是真,但也不用委屈的說他愛她吧,她從來都沒有逼他這麼說!

“難道不是嘛?我們是夫妻,你不愛我愛誰?”

不怕死的從後麵摟住她,葉卿在唐清荷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在她的頰邊親了一下,然後迅速的放開她,在她發火之前離開她的五步之內。

回過神的唐清荷氣呼呼的雙手叉腰,伸手指著不遠處的葉卿,“你偷襲我?”

“那不偷襲的話,娘子是不是就不生氣了?”

無賴般的笑臉,葉卿大聲朗笑,然後,撒腿就跑,因為他已經將妻子徹底的惹怒了!

兩人打打鬧鬧,離開唐家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才出大門葉卿便被一個小丫頭攔住,定眼一看,是解語的貼身丫鬟,葉卿回頭看了看正疑惑的看著他們的唐清荷,臉上的笑容斂下,拉著小丫頭便往左邊走了幾步。

“葉公子,奴婢可找著您了!”

小丫頭的眼眶泛紅,似乎剛哭過,那快要哭泣的小臉蛋被冰雪凍的通紅。

葉卿回頭看看唐清荷,皺著劍眉低頭看著小丫鬟,不解,“你找我做什麼?”

“小姐早幾天剛從京城回來便聽說葉公子已經成了親,小姐難過不已,幾次寫信想與公子見上一麵公子每每都拒絕,小姐傷心欲絕不吃不喝兩日了,在這樣下去小姐的命恐怕都沒有了,奴婢求求您了,去跟小姐見上一麵吧!”

丫鬟的哭泣聲驚動了一旁的唐清荷,抬眸望去,心裏泛起一絲絲不安的感覺,然後,看葉卿皺著眉頭朝她走來,說是有事要要她先回去,然後便跟著那小丫頭轉身離開,將心碎的她丟在娘家大門口。

失落的望著丈夫轉身的背影,唐清荷強忍著淚水,努力的讓自己不要多想,偏偏那丫頭身上嫩黃色的衣物就足夠說明一切,三千閣,解語,或許,她的夢該醒了……

雪花漫天飛舞著,落在他的肩他的發上,葉卿不是毫無知覺,隻是沒心思理會,大步往三千閣走,畢竟是有個關係,他不希望解語做出什麼傻事。

才踏進三千閣的大門,葉卿的出現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有些指責有些不耐煩,懶得理會,葉卿直接往樓梯走,朝解語的房間去。

才走過長廊,葉卿便被朝他走來的嬤嬤攔住腳步,嬤嬤麵色不善,葉卿知道她想跟他說什麼,基於禮貌,才沒有越過她離開。

“我說葉公子,你還有臉來見解語?是不是來看看她傷心死了沒有啊?”

嬤嬤發福的身軀便將長廊的走道攔住一大半,加上拿著紅絲帕的右手插著腰,讓葉卿不禁想起那句“潑婦罵街”的陣勢,現在在他眼前橫眉豎眼的,不正是典型嘛?

心底雖如此想嘴上卻不能這麼,葉卿揚起一貫的淺笑望著嬤嬤,他葉卿沒什麼長處,就是禮貌特別好。

“嬤嬤教訓的是,可否先讓葉卿見過解語姑娘後在繼續訓責?葉卿會好好的開解解語姑娘的!”

見他被訓責了還是如此的溫文有禮,嬤嬤癟癟嘴也不好再多做教訓,識相的讓路,先讓葉卿跟解語見上一麵再說,解語可是三千閣的搖錢樹,若沒了她,三千閣客人鐵定會被隔壁的萬花樓搶了去,所以,誰都能出事解語不能!

“謝謝嬤嬤!”

葉卿朝退到最邊上的嬤嬤拱拱手,笑著道謝,然後轉身,笑容隨即消失在俊顏之上,轉角拐彎,在長廊的最末端停下腳步。

抬手敲敲門,門的那邊沒有回應,回頭看看身後的小丫鬟,以目光詢問解語是否在裏麵,小丫鬟點點頭,識相的上前一步將門打開,然後乖乖的站在門邊,在葉卿踏進房門後將門掩上。

一進門,葉卿就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食指抵在鼻子前皺著劍眉往內室走,不見解語的身影,這一刻,葉卿不禁覺得那小丫鬟是不是故意騙他過來!

“解語!”

喚著她的名字往前走,最後在窗前尋到她纖手的身影,愧疚的歎著氣,站在那兒不知道要開口說些什麼,道歉?他對她無感情,有的隻是肉體上的關係,聰明如解語,她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心思,安慰?隻會讓她陷得更深,既然無意與她好,那就必須斬斷他們之間的關係,以前隻覺得跟她在一起沒壓力,隻要用銀兩便能解決,現在不一樣,他有清荷,而且他愛她,為了他們也為了解語自己,他不得不斷絕來往!

望著窗外的雪景的解語在聽見葉卿的聲音後慢慢的回頭,含著淚的雙眼像是在控訴著他有多無情般,精致的像是瓷娃娃的臉頰漾著淚痕,唇邊雖然漾著笑,卻還是掩飾不住她眼裏的那抹傷心落寞。

“卿郎?”

不敢相信的從窗前轉身,卻在踏出第一步之時雙腿一軟,纖手的身體立即往前倒,好在葉卿眼明手快大步上前接住她下墜的身子,才避免她與地板的親密接觸。

葉卿當然知道她摔倒的原因,不正是兩天不吃不喝的接過嘛!理解她沒有力氣,想也沒想多想葉卿便將解語打橫抱起,揚步走向床榻,再將她小心的放在軟榻上,蓋上厚厚的絲被。

“怎麼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

不自覺的,葉卿的目光放柔,坐在床榻邊緣看著消瘦的美人,心底的愧疚越漸加深,美豔一方的解語竟然便的如此柔弱,都是他不好!

解語含淚望著葉卿,深怕他會離開伸手緊緊地抓住他的手,淚水滑落,“卿郎怎麼能這麼對我,原本以為,我會是卿郎的新娘子,可是,卿郎卻在我離開鳳凰縣的第三天便成了親,卿郎不是不懂解語的心思,知道我對你有情卻如此殘忍的對我,卿郎好狠的心……”

畢竟是相處過一段時間,葉卿不能不為解語的淚水感到心有愧疚,伸手以指腹拭去她的淚,“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已經成親了!”

盡管這句話很殘忍,但葉卿還是說出口了,若不能給她想要的,就連一絲絲希望都不要給她,沒有希望就會死心。

“卿郎一定是被唐清荷強迫的,鳳凰縣的人誰不知唐家大小姐野蠻不講理,她一定是垂簾卿郎的才智才會逼迫卿郎到唐家拜堂的,卿郎,一定是她強迫你的對不對……”

“沒有強迫,跟清荷成親雖不在我的預料之內,但,在成親之前我就對她有好感了,解語,你明白的,我不喜歡的事情沒有誰能夠強迫得了,更何況是成親這種大事!”

解語的淚水再次因為葉卿的話而湧出,甚至比剛才更加洶湧,就是因為她知道,現在才會這麼難過,葉卿看似文弱書生一副和氣凡事好商量的模樣骨子裏卻倔強得很,他不喜歡做的事情,就算在怎麼提示逼迫也沒有用,就像她暗示他娶她進門,若是別的男人早就巴不得,他卻一句話擋回來,所以,她從一開始知道他跟唐清荷成親時機明白是他自願的,隻是她還抱著一絲絲希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