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我有點嚴肅,認真地點點頭。
我跟過去的時候,玲子正跟林阿姨商量對策,那個女管家一臉不爽地盯著她們,認真的看,還能看到一臉得意。
我走過去,瞥了她一眼,她收斂了一些,玲子看著她,說道:“你也別得意,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再慢慢玩。”說罷就開始應付她的公婆。
我小聲地問林阿姨,“龐子建的狀況怎麼樣?”
“暈著,但是臉色好了一點點。”
我過去看了一下龐子建,他的臉色是好了點,但是依舊是灰敗的。
玲子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我看她一臉憤怒地坐下來,也不想過問他們之間的亂事兒,玲子看了一眼跟進來的女管家,嘲諷道:“我現在還是能指使你的,滾出去!”
女管家像聽不到似的,依舊定定地站著。
玲子站了起來,林阿姨在一旁勸她,我說道,“在病人麵前得罪病人的妻子,你也是夠盡職的。”
女管家猶豫了一下,退了出去。
玲子沒好氣的坐下了,我說道:“你也別顯聲露色的,你這樣玩的過誰?”
玲子沉默了。
我現在也不知道該幹什麼,正僵著的時候,龐子建又開始抽了!
我讓人把林銘喊來,繼續放血壓住那位朋友。
我把其他人攆了出去,就一個陽氣重的林銘留下來陪著我。
因為龐子建折騰出一身大汗,我讓林銘給他擦擦身體,林銘一臉要吃屎的表情看著我。
“你看著我幹嘛?難不成讓我來?”
林銘認命地給龐子建擦身,他突然叫道:“喔!這是什麼?”
我回頭去看,他手上的,是紙人!
我擦!
什麼情況?
我接過那張紙人,紙人上邊還寫著密密麻麻地符號,但是都已經被汗水浸模糊了。
我想起那個墳主和那天晚上一身的黑發,有點惡寒。便打火燒了,我問道:“這紙人黏在哪裏?”
林銘說道:“在後頸靠下……”
“誰給他換的衣服?”
“他好像是今天淩晨才這樣的,衣服什麼的,應該是自己換的吧……”
“他們分房住?”
“我姐懷孕後就這樣了……”他聳聳肩,再問什麼他就答不出來了。
怪不得沒人發現這個紙人。
龐子建的臉色好了很多,慢慢的居然醒了過來。
所以說我們折騰了那麼久就是因為一張紙人嗎?我翻了個白眼,眼睛忽然出現刺痛感,我閉著眼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玲子已經趴到床邊緊緊地抓著龐子建的手,聲淚俱下。
但是無論怎麼喊,龐子建就是沒有反應,林銘的表情也不太好。
女管家開始打電話給龐家人報備,玲子剜了她一眼。
龐子建終於有反應了,他側頭看了玲子一眼,努力擺出溫柔的表情,讓她先出去一下,他有話要跟我說。
玲子猶豫了一下,經過我這裏的時候,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看著龐子建,他剛想說什麼,又暈了過去。我出去跟他們說這件事的時候,恰好看到他們起矛盾,看到我進來了,都住了嘴,玲子走過來問我到底怎麼了,我搖搖頭,“又暈過去了。”
玲子坐了下來,問我:“沒救了?”
我搖搖頭,“還不知道。”
我讓他們送醫院算了,她搖頭,“醫生來過了,說是太累了。”
我再試一下立筷問鬼術,結果顯示那位朋友還在。
我突然想到,會不會是因為龐子建受紙人影響,被另外的東西纏上了。
因為她們堅持要去龐子建的房間,我也跟了過去,女管家繼續跟龐家人報備,“……夫人,我總覺得他們要害少爺……”這個女管家的確過於驕橫了,連我也生氣起來,玲子的表情很不好,林銘畢竟年少容易衝動,立馬躲過對方的手機並且摔了,場麵一度失控,林銘被管家和其他傭人推了一下,整個人撞到我身上,我被懟到書桌上,撞倒了我放在上邊的包,包掉到地上,裏邊的黑瓶子咕嚕咕嚕滾出來,一直滾到牆角。
我看了一眼這些傭人,冷笑道:“玲子你還是把所有的傭人換了吧。”
玲子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把瓶子撿回來,黑瓶子沒有碎,但是上邊的木塞鬆了,我把它拿起來的時候,漏出一點灰。
此時屋子裏傳出一聲女人的尖叫,我愣了一下,但是屋裏的其他人好像都沒有聽到。
我突然福至心靈,怪不得安魂堂老板跟我說如果非得要管,就帶上黑瓶子,原來是這樣。
龐子建又醒了過來,看到這對峙的場麵,冷冷地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看到玲子的時候,明顯溫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