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毛都快炸了,一個女的就算對男人再沒什麼興趣,被男人說身上味道重的話還是會炸毛的,我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我驚恐地發現我的眼睛翻不回來了,我抓住安魂堂老板的手,“臥槽為什麼會回不來!”
“嘿嘿嘿……我都說了,不能老翻白眼,眼睛回不來的喲……”
見我真的抖了起來,他輕輕歎了一口氣,“讓你不聽好人言。”
說罷就把我拉進安魂堂裏邊,我的眼睛已經開始劇痛,特別是右眼,疼得厲害,我都快抽起來了。
突然一塊白手帕貼上了我的眼睛,涼涼的,紓解了不少痛感。
他隔著白手帕給我的眼睛滴藥水,一開始有點舒服,很快就變得辣眼,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但是眼睛閉不上,也隻能硬撐著,直到我的眼睛可以閉起來,我轉轉眼珠子,好像回來了。
我取下白手帕,那塊手帕已經被藥水染紅了,他接過手帕丟到一個簍子裏,笑著問道:“怎麼樣?”
我惡聲惡氣道:“你試一下!”我現在眼睛還疼著,不是閉不上眼睛那種幹澀的疼,而是被辣椒水辣到那種,現在不斷地飆眼淚,生理性鼻水也流了下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你那個是什麼藥水?怎麼這麼辣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我沉默了,我忘了他這家店不同尋常。
“為什麼白眼翻多了會回不來?”
他聳聳肩,“犯邪。”
這又不是什麼天怒人怨的行為,怎麼就犯邪了,正疑惑,他接著說道:“這世間有很多禁忌,倒也不是說不可翻白眼,隻是在一些特定情況下這會是一種禁忌……”
比如說死人麵前肯定不能翻白眼,我今日去了醫院,這種地方必定有怨靈,翻白眼是不敬之舉,要是真得罪了也難說,經常翻白眼的人已經養成了習慣,在不經意之間就會自行翻白眼,這是無意之舉。
我回屋隨機翻了一下爺爺留下來的書,看不懂……“唉……”我歎了一口氣,算了,看不懂我又不會隻能等黃巍了。除去初八,也就隻有十二,遲了四天,我打電話給黃巍的時候,他沉默了一下,好像在掂量著什麼,我問道:“黃先生,難不成您十二也有其他事情要辦?”
“那倒沒……隻是……”
“隻是什麼?”我直覺不妙,這小老頭該不會反悔吧?
他沉默了好一會,我快不耐煩的時候他才答應下來。
掛掉電話之後,我思來想去,絕對是出了什麼問題,這老頭不像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隨後高止山打了一個電話過來,“書曉啊,你介紹的那個大師怎麼現在都還沒幫我解決那件事?你是不是在坑我?”
我詫異了一下,“怎麼還沒搞定?”這件事到底有多凶,到現在都還沒處置好。
“那隻女鬼一到晚上就跑我麵前問胎盤,她問孩子還好,問胎盤也太他媽惡心了,最近醫院收起來的胎盤一個接一個不見,連院長都驚動了,臥槽了!”
高止山語氣可不太好,咄咄逼人,不過我也能理解,隻好答應他實在不行我再想辦法。
聯想到羅老先生那件事,我突然覺得,會不會黃巍也到了神仙不保的時候了,從高止山的語氣中,我可沒有聽出懼怕什麼的,隻有不耐煩,這樣來說那隻女鬼也沒有說不好對付吧?
我決定再去找黃巍,麵對麵問清楚。
到了墓園附近,黃巍才跟我說他現在不在店裏,我問他到底在哪,他說在家,我有些脫力,這老頭果然不住這!把店開在這唬人呢。
找到黃巍之後,老頭兒一臉衰敗之相,一直在歎氣,我覺得不太妙,問他到底怎麼了,他說道:“老夫這條路恐怕是不能走下去了……”
意思就是說不能當仙公了,我皺著眉,“到底是怎麼了?”
他直搖頭,“不說了……”
他愛當仙公不當,但是高止山那件事情必然得有一個結果,見我追問,他頗為尷尬地說道:“老夫無能為力,但是那隻女鬼已經不會纏著高先生了,隻要高先生別丟了那張符紙就好……”
又是老夫無能為力……這老頭就是一個時靈時不靈的人。
到末了,他幽幽的說了一句“果然是不適合……”
我有點不明白,“什麼?”
他繼續搖頭,我怕他這樣搖頭下去頭會掉……
不過既然沒有高止山什麼事了,我也就沒有追問下去,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