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兩個聊得熱絡,我插不上嘴也不好意思插嘴,畢竟我不會手語……於是我說道:“我想方便一下,阿窯先生,衛生間在哪兒?”
阿窯給我指了指路,便繼續和張沄愛聊(比劃)起來。
穀雨巷比清明巷建得晚,采光做得比清明巷要好,屋子裏麵居然還有一塊天井,而且還真的有一口井,汲水的用具就擺在一旁,在這個普遍使用自來水或用抽水機的時代,多少顯得有些懷舊,看來阿窯也是個懷舊的人。
古時候建的屋子非常好看,但是有一個很讓人覺得麻煩的缺點,那就是廁所總是在屋子最盡頭最陰暗的地方,不過總比用尿桶好。
穿過細長的過道時,我似乎聽到了細細的哼哼聲,好像幼貓不舒服時冒出來的聲音。
我故意拖長了時間,回到廳堂,果然,碗筷已經收拾好了,張沄愛在補妝,阿窯已經不見了,我問道:“阿窯呢?”
“在廚房吧。”
我跟阿窯說他養的貓可能身體不舒服,讓他帶小貓去看醫生的時候,阿窯眼睛眨了一下,看起來有點不對勁,難不成小貓沒救了?我戳到他的傷心處了?
即將離開的時候,阿窯遞給張沄愛一塊玉佩,張沄愛愣了一下:“這個我不能要。”
阿窯還是很固執地塞給她,比劃著什麼。
張沄愛皺了皺眉,還是推辭了。
阿窯停下動作,目送我跟張沄愛離開,上車的時候,張沄愛摸車鑰匙摸出了剛才那塊玉佩,有些愣,“怎麼?”說罷就要往回走,我一把扯住她的衣服,“我勸你還是別送回去,因為肯定會徒勞無功。”
她見我的話在理,也就收下了。
路上我沒忍住,問她跟阿窯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有點驚訝地看著我:“你難道覺得阿窯跟我相配?那時不可能的,我們隻是精神交流很舒暢,以前他算是我的精神支柱,現在……”她搖搖頭,“沒那麼重要了。”
因為臨時打算去廣州,我們開車經過了墳山。
我用舌頭擠了擠牙齒,好像塞了一點肉絲進去,卡著有點難受,於是我轉到窗邊,把小指伸進嘴裏打算把肉絲摳出來,因為車內燈沒開,所以我看外邊的景色十分清楚,好像在墳山路路口站著一個小孩子,車子往那經過的一瞬間,那個小孩子抬起頭,向我招手,我心一驚這麼個時候,這孩子怎麼在這,會不會是父母過來掃墓小孩走丟了?
我剛想說讓她倒車回去看一下情況,張沄愛開口了,“你死盯著窗外幹嘛?”
“你沒有看到岔路口那個小孩子嗎?”我疑惑道。
張沄愛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什麼小孩子?你眼睛有問題嗎?”
看我還是堅持回去看一下,張沄愛一臉無奈,“真沒有,小孩子晚上出現在這,父母也會在的,你放心啦……”
我總覺得有點擔心,但是張沄愛無奈地看著我,回去的路上,就在那個岔路口,發生了一起車禍,那輛車直接衝進了林子裏,張沄愛踩了急刹,報警後下車查看一下情況,無奈地回頭說道:“我看今晚廣州是去不成的了……”
警察到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而急救車還沒到,張沄愛點燃一根香煙,吸了幾口向我吐了一個煙圈,“黃花菜都涼了這速度……”
我也有點不爽,今天晚上又要在警察局待著了,那種感覺實在是不妙,因為之前那次嚴重的車禍,我也沒少跟警察打交道,到最後看到警察就煩。
警察過來盤問細節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之前那個孩子,目擊這場車禍發生我差點忘了那孩子,“洪警官?”我看了看他的工作牌。
正在記錄東西洪警官抬起頭,瞄了我一眼,“有什麼要補充的?”
我看他漫不經心的樣子有點厭惡,但是表麵還是要維持一下,“我剛剛在這看到過一個小孩……”
他頭也不抬,“這不歸我們部門管。”
我話還沒說完呢,這就要踢皮球了?
我揚揚眉,現場沒有看到那個小孩子,也許就跟張沄愛說的那樣,那孩子的父母也在場,應該早就走了。
但是後來查看行車記錄儀的時候我卻沒有看到那孩子的身影,what?!車燈打到他身上的時候,我明明看到了影子,那就說明不可能是鬼魂,但是錄像裏真的沒有那孩子的身影。
洪警官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這哪來的孩子?”
我揉揉眼眉,我真的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