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巍答應了,我下午過去接他的時候,他一臉憔悴。
我問道:“黃先生,你這是?”
黃偉擺擺手,說道:“王小姐,還不是高先生那件事,有點難以處理……”
我會想了一下,高止山那件事應該有半個多月了吧,怎麼還沒處理完?
他見我疑惑,苦笑道:“王小姐你一看就是入行不久,這鬼厲害程度那是孕婦最毒,橫死的更加厲害,雖然說事主是產婦,但是因為幼子尚在人間,加上死前心有不滿,也沒能簡單到哪裏去……”
聽說那個產婦是要拿自己的胎盤來吃以滋補身體,我愣了一下,吃胎盤這個我是知道,但是自己吃自己的胎盤,我有點反胃……
“黃先生既然還未了事,再接我這件事,會不會力不從心?”我問道。
他擺擺手,“我也隻是去看一下,沒把握還要你另請高明了……”
我點點頭,車子開到荷花橋的時候又遇到封橋施工,又要走墳山路,我有點心塞。
閑來無事,我問道:“黃先生知道一種裝骨頭的甕嗎?”
黃巍很聰明,立馬就猜到我問的東西跟他要看的東西基本無差,他沉吟一會兒,說道:“客家人倒是有一種二次葬的風俗,第一次葬下去後幾年,把腐爛得隻有骨頭的屍體用大甕重新安葬……”
我想了一下,“我記得南方有一種將骨灰放進甕中露天而放的的墓葬。”
黃巍點點頭,“所以還得到了現場方能做定奪。”
一路上都沒有阻礙,就是天比較陰沉空氣很悶。
因為土墳這邊路很難走,爬上去倒是花了很長一段時間,因為昨天我是一路滾到甕棺麵前的,所以那一片草都被我壓倒了,特別容易認出。
那甕棺被我撞裂了,從大約兩厘米左右的地方能看到裏麵的情景,裏邊果真堆疊著一具人骨,但是不同於客家的二次葬,客家的二次葬人骨入甕是一根一根骨頭從下到上壘起來,而這個甕棺裏邊的人骨是沒有拆卸的。
黃巍見此皺了皺眉,“這可有點奇怪……”
我問道:“怎麼就奇怪了?”
“按照客家人的二次葬,這兒不可能隻有一隻甕棺……”
他拿出羅盤在墓周圍轉了幾圈,然後收了起來,朝我擺擺手,“這並沒有什麼怨氣,你隻需幫人家修繕墳墓祭拜一番,給人家道個歉就好。”
我皺了皺眉,就這麼簡單,見我不信,黃巍有點生氣,“王小姐既然還是十分擔憂的話,不妨跟老夫一起來看一下,眼見為實。”
說罷他重新掏出那個羅盤,示意我走過去和他一起看,繞著墳墓走了一圈,羅盤沒有任何反映,“王小姐,你看,這羅盤的針隻是微微晃動,並沒有猛地下沉,不會有大事的。”我見確實是這樣,也就稍微放下心。
當天請黃巍請了一頓飯,酒足飯飽之際,我問道:“黃先生,等到那日可能還需先生走一趟。”
黃巍笑著說道:“行行行。”
沒想到這小老頭還挺有名氣,連續來了幾個人跟他打招呼,我看了一下,其中不乏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有時候無神主義論還真是說說的……我突然想起高中老師說的,你看人家宣揚無神主義論,背後不知道拜神拜得多厲害,為什麼?求不要抓到自己啊。
但是我沒想到龐子建也會在這,他過來跟黃巍打了一聲招呼,見我也在這就開始嘮家常了,我看他有坐下來的意思,想了一下,這個人可能對我的生意有點幫助,畢竟我偶爾還是會做一下古董中介商,兼職,雖然這個兼職比我的正職來錢更快,但是我也不常做。
“龐先生度完蜜月回來了?”
龐子建笑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哎,別提了,玲子她突然檢查出懷孕了,暫時奔波不得,就等她生孩子之後再說吧,哎,這茶不錯啊……”
玲子懷孕了?
我笑道:“那現在是不是要給孩子包個紅包啊?”
他擺擺手,“我們這邊習俗不一樣,得生了孩子之後才能收紅包。”
看來好像很是看重地方習俗,“沒事,就是恭喜你們。”
黃巍插嘴道:“王小姐,現在的確是不能的,會驚動胎神影響孩子的。”
我見他們如此堅持,也就不再提議送紅包,隻問玲子近況。
說著說著,龐子建突然一頓,笑道:“黃叔,婚禮你沒去,我們夫妻沒能親手給你一個紅包,今天說要去找你,身上也就帶著,瞧我這記性。”說罷就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個厚實的紅包遞給黃巍。
黃巍笑得嘴都合不攏了,看起來很是滿意。
“龐先生,你今天是要來談公事的?”
他點點頭,“待會宋市長就來了。”
今天好像挺多官員在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