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接電話心就涼了,他說:“倉儲公司打電話給我,說玉佩不見了。”
“我擦嘞!“
我現在腦裏一片漿糊,整個人都懵了,昨日我去看的時候明明還在。
這件事還得從半個月前說起,半個月前,林玲子和她的老公擺酒了,我倒是第一次看見她老公,沒想到也是熟人,就是在杭州跟我合作過古董生意的男人,倍有錢,姓龐名子建。我對這男人印象比較深刻,很狡猾,連黑格那樣的奸商都占不了便宜。
不出意料,黑格也在,這小子這次穿得人模狗樣的,我一下子還認不出他,直到他出聲跟我說話我才反應過來。
“行啊,黑格,打扮起來還行啊。”
黑格笑笑,“要是請造型師都還是瘦猴子那樣,也用不著活了。”
我知道黑格的為人,婚宴什麼的,不至於到請人打扮自己的程度,於是我問道:“怎麼,又有一大票生意,對方還很講究?”
“還不是那個喜歡以貌取人的Marry陳,”他擠了一個鬼臉,“她立下的規矩可不比皇帝少……”
我揚揚眉,黑格一向不喜歡跟陳小姐做生意,這次可能栽大了,但是我跟他現在可沒有什麼生意關係,他的得失扯不到我我也懶得八卦。
敬酒的時候,龐子建笑成了一朵花,“沒想到王老板竟然跟我的妻子這麼熟悉,哈哈……”他要是早知道我和張之間的關係,估計會宰得更厲害,熟人比較方便砍肉,做生意,最好別做熟人的生意,哪一行都是這樣子。
“龐先生,我現在已經不做古董生意了。”我微笑著看她。
林玲子努努嘴,“婚宴上談生意?”
龐子建拍拍她的手,“好好好,不說不說。”
不說生意,我跟他自然沒什麼好講的。
黑格問我能不能幫他出手一個玉佩,分成好商量。
我皺了一下眉,又做中介人?事實上我也隻跟黑格做過兩次生意,其中有一次還被他找麻煩,我想了一下打算拒絕,但是跟黑哥做生意雖然有點坑,但是金錢是從來不會少的,重點是這次我隻是當一個中介人,從中挖一筆也好,於是我便答應他了。
那個玉佩造型沒什麼獨特的,基本就是一塊玉,玉身有幾條淺淺的刮痕,我皺了皺眉,這樣其實有些難出手,侃大山也沒處下手。
黑格喝了一口酒,半晌才說道:“這個玉佩是我從一個農村佬那裏收來的,就是那個賣嫁衣給你的男人。”
我點點頭,問道:“然後呢?”
“那人拿著玉佩說要賣給你,還指定賣給你,說是跟那件嫁衣是一起的。”
我愣住了,握在手中的玉佩有點燙手,那件嫁衣有點邪門,差點把人家新人給害了。
見我有些猶豫,黑格鬱悶的說道:“這東西到我鋪裏後,我做生意就老是不順,我看不是什麼大事也就沒怎麼處理,後來就鬧出了大動靜,我的鋪頭被條子關注上了,那時恰好入了一批地頭貨,哎……”
“妹子,我知道這有點難做,我就是想至少得拿回本錢,實在沒辦法就丟了,我原來也打算扔了的,但是想想妹子能夠處理嫁衣的事情,哥覺得你也能處理這個玉佩的。”
當時因為那件嫁衣我可真是被整得夠嗆,我猶豫了一會,我本家那位八爺倒是一個專門收藏玉的人,這種養人也聚陰的東西,他應該有辦法處理。
於是我說道:“這與不能放我這,但是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專門藏玉的人。”
他想了一下,“過幾天我就回杭州了……”
我也不知道八爺什麼時候會理我,隻好提議道:“先送到貴重物品倉儲公司保管著吧,他們畢竟不是玉佩的持有者,影響應該不大。”
按理說我不是玉佩的持有者,也可以幫他放兩日,但是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人都是自私的。
他說道:“那也行。”
“這玉你有沒有找人看過?”
黑格喝了口酒,擺擺手,“別提了,愣是沒一個人能處理,我來的時候差點把命丟在半路了。”商人的天性,即使知道玉佩有危險不到死還是摟著等賣錢。
我靠住椅背,問道:“你大爹還是揪著你不放?”
黑格搓了搓鼻子,繼續喝他的酒,“要是他不揪著我,我也不至於落到這般田地,Marry陳真的太他媽雞毛了,一看就煩。”
我看著坐在主桌上的陳小姐,她正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我一看她,兩人眼睛就對上了,她朝我笑笑,舉起了酒杯,我聳聳肩也舉起酒杯,兩人隔空敬了一下。
陳小姐也是我以前重要的客戶之一,是個很挑剔的女人,但是對黑格頗有好感。